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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厄运的开始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看到别的女孩都有人来接下班,鄯从来没有主动说接过我一次。于是,快下班的时候我给鄯发了一条信息:“你能来接我下班吗?这样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聊聊天说说话,谈恋爱的人不都要手牵手说说心里话。”他的回复让我不再对他提类似这种要求,回复:“你让我来接你,你自己不能回去吗?”当时我心中所有的浪漫的幻想一下子在脑袋里爆炸,身上像被泼了一大盆冷水,浇灭了我对鄯所有的热情,以至于婚后和鄯相处,我都会刻意收起真性情,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表里不一的怪人。我回复了鄯三个字:“王八蛋。”鄯回复过来了三个字:“王九蛋。”这就是我的恋爱,即可笑又无语的荒唐恋爱。

一连好几天鄯都没有联系我,他联系我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有一个男朋友,不联系我的时候,又好像是一个单身,但是又不能像单身一样,总觉得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把我的行动控制了,变得郁郁寡欢,对了,看过宫斗戏就知道,冷宫里的女人,就那种状态,等着盼着皇上来看自己一眼。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更加贬低自己,更加否定自己。本来就因为从小被遗弃,在收养我的家庭得不到关心和爱护,又是一个刀光剑影和鸡飞狗跳的家庭环境长大,导致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这样的情况下病情又加重了。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鄯,对于他的任何行为,我都不敢有半点表现出有意见和情绪,更不敢过问他的任何事情,就像一只牵线木偶,生怕被主人遗弃了。

当我不再抱着希望鄯联系我的时候,鄯的电话打过来了,让我感觉他好像就在眼前,又好像很模糊。可是,当时的我怎么就没有勇气说一句:“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对我,那就算了吧!”中邪了,对的,这就是后来我经过学习心理学总算搞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国际心理学研究出来的结论(边缘型人格障碍和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样的病就是会导致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不合理的对待,对,就是现在社会上经常流行的一句话:“给颗糖就给骗跑了。”很多人不知道这是一种病,从小养育不当,得不到来自家庭的关心和爱护导致的,这种病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容易患上,留守儿童,和父母感情不和经常吵架影响导致。患上这种病,还一边存在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这个对自己不好的人能够回过头来爱自己,和自己过上想象中的美好日子。

能看见我故事的女孩子,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一开始就不爱你又有品行障碍和自恋型人格障碍的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爱你,不要认为你变优秀了他们就会珍惜你,不会的,他们会通过各种打压和贬低你,来彰显自己的无能。一个人道德高尚和品端正的男孩,他不会去招惹和调戏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

这里说得有点多了。

鄯晚上来找我了,留在我家。

第二天,班也没办法去上了,鄯尿床了。我得在家晒被子,鄯也没有去上班,那天,我和他才得以长时间相处。我并没有嘲笑鄯尿床,只是正常的去换洗被子,鄯也没觉得自己尿床而感到羞愧。是的一个男人在不喜欢的人面前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鄯在我的要求下也帮着一起晒被子,早上和中午我们在一起做饭吃,那种忽近忽远的感觉在实际相处下,被控制下来不少。正好那天太阳也很大,被子一个上午就晒干了,收拾好床铺,鄯说带我去他住的那边。我当然愿意去,迫不及待的连忙答应,生怕他说不让我去了。

鄯和孟合住在一起,孟和鄯是同乡,还是一个村庄的。过去了鄯住的地方才知道,那边住的全是西北人。鄯住的房间有点乱,我主动帮忙打扫,鄯也没有说让我休息,没说任何话,就是默认。鄯坐在凳子上看电视,正好电视里出现一个电影明星林心如,鄯看得眉飞色舞,脸上的表情呈现出痴迷的状态,他看我都是一副无所谓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好奇的问了他:“你喜欢林心如?”鄯毫无顾及的回答:“是啊!找女人找这样的,才有面子。”当时林心如很火,我就没在意,以为男人都在追星,几个月后才明白,鄯心里是想找这样的漂亮女人,目前他吊着我只是因为还没有和林心如相似的对象出现。鄯除了样子长得像演《一起来看流星雨》的张翰以外,学历、能力和家庭都只能让他是空想和妄想,以至于15年以后,鄯除在换女人和生娃娃上进步,什么都没进步。

打扫完卫生,鄯说带我去买双鞋子,我和鄯走到半路,鄯停了下来,说天太热了,鞋子不买了。当时我的心一下子就结冰了,脸上还强颜欢笑着。我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估计从第一天开始鄯就拿捏住我,他一定会这么想,这么轻容易到手的,随便怎么对待都无所谓。

回来后,鄯带着我去附近小卖部,一进去,他就坐下来打牌,我就干站在旁边。一起打牌的牌友都看不下去了说道:“你女朋友站在边上,也不给人家买点吃的。”鄯转过头对我说:“你自己去货架上拿,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我应了一声,畏畏缩缩的向货架走去,鄯随后也起身跟在我后面,难道他是怕我拿多了?选了好久,也就拿了5块钱的零食。

下午五点了,鄯开口对我说晚饭在他们朋友家里吃,带我一起去。表面上我很淡定的答应,心里早已经发慌了,对于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我不太自然去面对这样的陌生场合,总觉害怕别人嘲笑我,但我还是要去,为了和鄯待在一起,多待上一会。

晚饭开始了,里面都是西北人,记忆里有孟和左,还有一个女人,一个离婚的女人,好像听到鄯叫她爱霞,这鄯后来自己亲口说的爱霞是一个离婚女人。他们吃的都是馒头,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把菜夹在馒头上,就这样一口一口吃,也可以把菜先夹到嘴巴里,再吃一口馒头,都不用碗,鄯坐在我对面,鄯的旁边是那个叫爱霞的女人。鄯看她的眼神很温柔,我都有错觉,他们俩才是一对,我在这里是一个尴尬的存在。的确,那个叫爱霞的女人长得很漂亮,高高的个子,身材和脸蛋那点都比得过我,她虽然不能跟林心如相比,但是她是现实存在的。整个饭局,鄯没有问过我一句,只有一个叫左的男人,在招呼着我夹菜吃,我迅速的吃掉手中的馒头,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打了个招呼,表达我吃好了,在他们的客气声中,我果断放下筷子,向外面的院子里走去。

半小时后,鄯他们结束了饭局,他们又约起去打牌,鄯也在其中,我也要回家了,鄯也没有提出送我,还是我自己提出把鄯的自行车骑走,鄯住的地方离我家有五六公里的路程,走路要走一个多点小时,借自行车,也有我自己的用意,这也能让我心里多少有一些安慰,表示着我和鄯还是继续的。看吧,没有一点感情,需要一厢情愿的用一辆自行车来做桥梁,可悲又可怜。

又是好几天,鄯都不会给我来电话,信息也不会发给我。自行车也失去了心理安慰的意义。

只能再使它发挥一次价值。

端午节到了,厂里发了粽子,晚上没加班,我拿着粽子,骑着鄯的自行车往鄯家里跑去,肖看我都魔怔了,只能摇了摇头,独自一人走回院子。

我骑得飞快,生怕鄯出去了。赶到了鄯的家里,鄯一脸不悦的看着我说道:“你怎么来了?”我胆怯的回答:“今天是端午节啊,我们厂里发了粽子,给你拿了几个过来吃。”鄯不削的说道:“上海的粽子有什么好吃的,里面的肉很难吃。”我没再说话,放下粽子,跟鄯说了一句,那我回去了,鄯又只是嗯了一下,也没有说送我,更没有说要带我去吃晚饭。就这样,我很尴尬的逃离了鄯的视线。出来走到公交车站,正好有公交车过来,坐上公交车回去了。

回到院子,肖在洗碗,肖看见我回来了。

问道:“他没带你去吃饭?”

“没有”我面无表情的回答。

肖开始了为我愤愤不平的一大串语言输出。

“这个王八蛋,真的够垃圾的,既然不喜欢你,干嘛来招惹你,以后别接他的电话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云啊,就你好欺负,换作是我,非叫我哥他们把他打成猪头不可,我可不会让他好过。”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锅铲捏得紧紧的。肖又接着说道:“坐下来,我给你下面条,你说你谈个恋爱,谈成什么样了,让自己受委屈,别人说不定玩得高兴得不得了嘞,哎!你说那个王怎么就不勇敢一点呢?”肖一边帮我煮面条,一边嘴里继续替我打抱不平。肖虽然比我小两岁,但是,与她以名字相称。肖也是我到上海之后交的第一个真心朋友,虽然多年后,我们走散了,但在我心里,这一段真挚的友情,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因为后来的事情影响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的手机里一直在重复着一首歌《南方二重唱》,歌词大概记得是这样:不要问我过得好不好,我的心事你不知道,当寂寞越来越多,骄傲越来越少,我的春天,该往哪里去找。”一天几乎都在重复这首歌,那个时候的按键手机都带了MP3,到街上的手机店下载在手机里,就可以免费听。这首歌真的是符合当时我的心情,越听越伤心,越伤心就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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