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孩子想要干出点儿成绩来,作为家长的自然是要支持咯!
萧澄大手一挥:借个战斗力高超的言官给你,大朝会的时候,朕还替你站场子。放心大胆地干,万事有朕给你兜底儿!
至于萧虞的那点儿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至尊雅量高致,微微一笑便随风散去。
因而,今日萧虞便带了这位罗给事来,算是给齐国公与荣尚书吃一颗定心丸。
礼送了,人也引荐了,主人与客人之间的气氛空前融洽。齐国公亲自引着几位王世子入了正厅。而同行的罗给事,则是跟着终于赶到的顾戎避了开去,并未现身在人前。
厅内众人早接到了消息,待一行人入内,便齐齐见礼:“下官等见过诸位王世子。”
萧虞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前排的徐澈,却无视了徐澈骤然明亮的笑容,若无其事地站在萧辟身侧。
徐澈笑容一僵,渐渐隐没。
“诸位不必多礼。”萧辟挂着得体的笑意,抬手虚扶。
然而下一刻,他便神色一肃,领着同样敛了神色的萧虞三人上前,给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和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行礼:“翰堂叔,阿夙堂兄,两位是要折煞我等吗?”
最后那句,略显抱怨。
敬国公萧翰摸着胡子哈哈一笑,道:“论爵位,这礼你们也受得。”
“正是如此。”荣国公萧夙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们一眼,“亲王世子位比郡王,我与翰叔的礼,几位王世子如何受不起?”
这话颇有几分刺耳,引得萧虞几人莫不抬眼看他。
一旁的萧翰有些尴尬。他原本只是和几个侄儿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可被萧夙这么一说,却好似他在不满自己的爵位一般。
萧辟脾气好,假做没听出萧夙话里的暗刺,笑吟吟道:“阿夙堂兄哪里话?我们几个虽不成器,长幼有序的道理,还是懂的。”
萧夙却并不肯善罢甘休,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但愿真的懂得才好。”
萧辟脾气再好,脸色也不禁一沉。从小到大,谁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而原本落后他半步,脾气不太好的萧虞却已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面含笑意,目中却全是挑衅地说:“尊卑长幼,本就是咱们自小都学过的东西,谁又会不懂呢?你说对吗,阿夙堂兄?”
欲要上前的徐澈顿住了脚步,重新露出了笑容,再看萧虞时,就更多了几分喜爱之意。
也不知是否是萧夙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萧虞这话中的“尊卑”二字咬得有些重。
尊卑为公论,长幼为私情。
无论心里如何想,谁又敢说私情能盖过公论的?
而若论尊卑,荣国公虽是正一品,却又哪里尊得过超品的王世子?
说白了,人家给你面子那是人家的修养。如果人家不乐意给了,那也是尽了为人臣的本分,你又能如何?
萧夙心头愤恨,面上却还能如无其事:“阿虞堂妹说得对。”却是再不敢说些不阴不阳的话了。
等这群宗室的小风波过去了,方才寂静的三顾阁里才重新在一瞬间热闹起来。
众人有上前和几位王世子套近乎的,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品茶的。一时间好不热闹,就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不存在一般。
齐国公夫妇陪着几人说了会儿话,便面露困乏之色。萧辟一眼瞥见,连忙道:“国公若是乏了,便去歇息吧。这里有世子陪着,也是一样的。”
齐国公面露愧色:“多谢世子体谅。诸位,老夫便先告辞了。”
齐国公夫人也顺势道:“如此,老身便也失陪了。”
众人连道客气。
而后,齐国公便携着夫人离去了,一路上都在感慨:“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