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老丘敦,老丘敦对谢允可没有了以往的好脸色,自己闺女因为这个小子,没少伤心难过,要不是看在过去谢父的情分上,恐怕自己还要把他打出去。
谢允看见老丘敦的那副臭脸,就估计不妙,果然,老丘敦说道:“汝来做甚?”谢允觍着脸笑道:“小子特来看看丘敦叔,不知阿叔最近身体如何啊?”
“托你小子的福,目前身体尚好,以后就不知道了。”
谢允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阿叔说的哪里话,阿叔定会身体康健,福如泉涌。”
“你别来胡乱恭维我,有事速讲。”
在门口半天,谢允见这老丘敦没有邀请自己进屋坐坐的想法,便厚着脸皮的说道:“进屋里说,进屋里说……”说完还没老丘敦反应过来,边往里面挤。
老丘敦没想到这小子脸皮这么厚,不过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倒也没有往外赶人。
谢允进门后,把手上的糕点放在桌子上,便要往阿清的房间里去,因为父辈的关系,这老丘敦家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老丘敦见这小子一进屋就要跑到自己闺女的屋子里,这还了得,急忙拦住谢允,怒喝道:“你小子要干什么,想要败坏我闺女吗?”
见着老丘敦这怒气冲冲的样子,缓过神来的谢允也知道自己着实有点冒失了,连忙对老丘敦说道:“阿叔,是小子的不对,我只是太过于担心阿清了,请阿叔见谅。”
老丘敦不为所动,一边拿起谢允放在桌上的礼物,一边推着他往外走,谢允见这老丘敦真是生气了,只好无奈的顺从着往外走。
“咣……”的一声,他被关在了门外,谢允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茫然在街上徘徊半天,不大不小的怀朔竟然也有了不少人认识自己,大多数都是此次参加考校的儿郎们,其实有很多自己都叫不出来名字,不过很多人却认识他,毕竟那场骑射比试,谢允是第一名,人们从来都是只记得第一名,对于第二名却总是选择性忽视。
谢允堂而皇之的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突然就觉得自己没必要去纠结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功名和权利才是男人应该为之沉溺的东西,只要功名和权利在手,老丘敦怎么敢如此?
“呼……”谢允呼出一口气,决定回家。
……
次日,这也是临行前的最后一天,谢允去拜访了高树生等叔父,并在高家吃了饭,席上,叔父很是高兴,频频举杯,高欢和谢允二人只得无奈的举杯相陪。饭后,仍是高欢送谢允出门,有点喝大的高欢显得有些兴高采烈,双手扶了扶谢允的双肩:“吾弟此行必将扬名立万,建功异域,阿兄等着汝凯旋的好消息!”
谢允看着如此真诚的高欢,恍了神,高家对自己可谓是恩重如山,自己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不过很快,谢允便回过了神来,对着高欢说道:“苟富贵,无相忘。”
已有醉意的高欢喃喃道:“苟富贵,无相忘,苟富贵,无相忘!”
…………
摸着黑走在回家途中的谢允,紧了紧拳头,心中默喊:
“柔然草原,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