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像被忽悠了？

余纪看着夏妍故作自然，却又秀眉微蹙的样子，他内心升起一丝忧虑，随后便明白过来。

那应该不叫忽悠，而是安慰，或是同情，同情自己是个病人，是个疯子！

“那，有没有非凡者可以通过梦去感知，比如从未见过的世界，从未见过的人？”

余纪不想要同情，为此想到了梦境空间，并适当改编，让其更加荒诞。

紧接着，他便看到原本可爱高傲的少女变得呆萌，变得惊诧，心中便确定了事实——对方真的是在可怜他，安慰他！

夏妍没有这个想法，虽然她之前有给出安慰的话语，可这一切都基于非凡演变的事实而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没有正规的非凡史典，但三千年来非凡能力的确一直在演变。

这让所有非凡者都觉得没有不可能的能力，只是少年之前给出的问题太过匪夷所思，加上资料里精神病患的标识，这才让她给出了宽慰的理由。

事实上，假如换作一个正常的非凡者说出刚才那些能力，她只会觉得吃惊，而不是荒诞。

但少年刚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通过梦境代替感知，那不就像自己和母亲的预言能力？

眼前的少年竟然也有类似的能力？

或者说，对方之前说的那些能力可能都真的存在？

夏妍为此感到困惑，不再坚定，结果少年却坦白了。

“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余纪尴尬地笑了笑，而后认真地说道，“我希望能听到真相，只要告诉我真相就行了！”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的病，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听到余纪的话语，夏妍揪紧的内心顿时一松，却忍不住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她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接着，她意识到自己是被一个神经病的话给绕进去，于是下意识皱起眉头。

“好，那我只告诉你真相！”夏妍连语气也冷了下来。

看到夏妍恢复冷静，余纪也抛出话题：

“那我应该如何发现自己的能力？”

夏妍很快回过神，毕竟对方愿意接受自己有病的事实，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知道自己疯了的疯子，肯定比不知道自己是疯子的疯子更容易调教。

“你可以先尝试从日常生活入手，注意观察有哪些事情是你能做到，而普通人却做不到的。”夏妍对此给出中肯的建议，“虽然我也很好奇，但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千万别轻易告诉别人。”

“为什么？”

刚问出口，余纪自己就先反应过来。

因为就算是非凡能力，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弱点，肯定有对应的缺陷和限制。

“那会暴露你的弱点！”

果然，少女的回复与余纪的猜测一模一样。

“谢谢，我还想问一下，有没有非凡者具备时空穿梭的能力？穿越到过去，或者未来，甚至是另一个宇宙？”

既然确认了非凡，能力又只能由自己搞明白，那摆在余纪面前最大的疑惑就是穿越事件本身了。

“或许高阶非凡者会了解，但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因为我们从未见过一个穿越者，这就是证明，不是吗？”

这回，夏妍给出自认为正确的观点，只是余纪却觉得不太严谨。

但余纪觉得这就够了，至少在士族的认知领域，自己是没办法回到地球的。

“你也知道我......”余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这里有没有可以恢复的方法？”

既然只能待在这个世界，他自然希望可以摆脱幻觉，拥有正常人一样的感知。

“不可能！”

“不可能？”

余纪震惊于少女简单、直接且肯定的回复。

“那里是非凡者的禁区，没有非凡者可以触碰！”夏妍摇摇头，十分肯定自己的回答。

颅内空间是神的领地，这是所有非凡者的基本常识。实际上作为拥有读心术的非凡者，她很清楚自己只能读取，无法触动。

“不会吧，那我之前坐电车的时候，遇到了一件事......”

余纪无法认同对方的观点，因为他恰好亲身经历过一件记忆被修改的事实，然而当他把自己所遇到的经历说出来的时候，夏妍却并不感到意外。

“这是认知补足！”

“认知补足？”

余纪听不懂，好在夏妍继续说明。

“这是神明的手段，为了保护普通人类而存在！”

“普通人在看到非凡者施展的能力后，会用一种自认为合理的方式，去理解非凡者超越常人的行为，而这个过程和结果，被称作‘认知补足’。”

“就像你刚才说的经历，毫无疑问，售票员肯定是一位非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