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百斤的数量,陆老头立马说道:“啊,两百斤,去年不是一百九十斤吗?”
就连在旁边的站着的陆家老婆子也尖声问道:“对啊,怎么就两百斤了呢。”
尖锐的声音刺到了差役的耳朵,本来他们家就磨磨蹭蹭的,这会还这么说,立马不高兴了,“怎的,你们以为我在骗你们。”
村长也用眼睛瞪了陆老头子,意思是别再说了,赶紧交完完事。
差役拿着册子,看了一眼老陆家的几个人,语气不大好,“今年风调雨顺,县尊大人亲自安排人各地查访,多数产量都达到两百斤,还有侍弄好的,都超过两百斤,怎的你们家没有?”
随后嗤笑一声:“怕是自家的田没侍弄好吧,不然你们和我去县尊大人面前辩一辩?”
老婆子一听这话,立马禁声,缩了回去,陆老头子陪笑道:“哪敢怀疑差爷,我就是问问,问问。”
差役:“赶紧了,别耽搁我办差。”
“是是是。”陆老头子连忙说着。
陆家老屋这边两房的人,老的小的加起来有十二口人,其中三个小的都没满七岁,不用缴纳人头税,陆老头子今年刚好满六十岁也不用交,剩下的八个大人需要缴纳,四千文。
一下子去了四两银子,老婆子心疼肉疼的,又不敢不给,拿钱的时候也磨磨蹭蹭的,差役等的很不耐烦,拿到钱就去了另一家。
交税交税,这是皇上定的税收,也敢磨磨蹭蹭惹的差爷不快,村长也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跟着差役去了下一家。
等着差役走了后,陆老头在桌子前坐着问两个儿子,“你们是怎么侍弄田的,今年是两百斤啊,我们家只有一百七十多斤,比去年还少? ”
陆金陆银低着头挨训,老头子知道他们俩懒散,没想到在粮食的事情上还这么的懒,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又想到早死的二儿子,是个勤快的,田也侍弄的好,最后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他老了,力不从心了。
老爷子站起身来往外走,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等我死了,你们要还是这样,以后都喝西北风吧。”
水稻挑种子,育苗,还需得隔三差五的拔杂草,除虫害等,这些两人做的都不算勤快,要不是老头子总是使唤他们去弄,怕是连一百七十斤都没有。
两人被他爹训了还不服气,二十来亩地,也是他们两个累死累活的侍弄的。
陆金很不服气,“你看看爹,怎么还怪我们呢,我们也好好侍弄田了啊。”
陆银也觉得他爹没事找事教训他们,不高兴的说道:“爹是觉着我们不够勤快,陆宁那臭小子倒是勤快,天天在宋家田里忙前忙后的,也不见来我们家帮帮忙,还是陆家的人吗?”
陆金也知道这件事,又想到那次陆宁浑身杀气,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了。
倒是老婆子问道:“陆宁给宋家帮忙?”
陆银瘪了瘪嘴,“是啊,割稻子、晒谷子、犁田、插秧,这宋家把他当免费的长工使呢。”
老婆子碎了一口,想到当初的老二也是这样,和他们分了家,就再也没给他们做过事,恨恨的说道:“和他爹一样,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一家人都忘记当初是怎么对老二一家的,没分家前,老二一家都是干的最多,吃的最少,打骂最多的。
家里的地基本都是陆宁他爹一个人侍弄的,做饭洗衣服都是陆宁娘在做,老大老三就只会口花花,说好听的话,就这样,趁他们不在家欺负陆宁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