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接过钱袋,周掌柜在手中颠了颠,呵呵一笑,随手丢给身旁伙计,看了陆云昭一眼,向伙计吩咐道:
“陆家小哥买米,老规矩,额外赠送二成,除了原本五斗外,多给一斗!”
“是!”
一旁伙计看了眼陆云昭,向周掌柜点头应道,随即用米斗开始盛米。
稍刻,伙计将六斗米倒进陆云昭带来的粗麻袋中。
用绳子将粗麻袋口子扎好,陆云昭提了提。
“妈蛋,哪怕多给一斗,也只有六十斤上下,距离真正的五斗差了二、三斤,‘孙氏粮记’黑的没边了!”
十斗为一石,一石125斤,按理,五斗当有62.5斤,但这里的六斗也才60斤。
显然,‘孙氏粮记’的斗,比正常米斗小了许多。
感受到粗麻袋重量,陆云昭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向周掌柜露出感激笑容,点头哈腰感谢道:
“多谢周掌柜,多谢孙大善人!”
“不客气!”
周掌柜笑眯眯的说道:
“陆束轩先生曾教过二位公子读书,这事老爷一直在心里念着,时常提醒我们要照顾陆小哥!”
“不愧是扶危救困、日行一善的孙大善人!”
陆云昭连忙点头,拱手说道:
“我爹教两位公子读书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孙老爷竟然还记得,请周掌柜转告孙老爷,陆家感激不尽,日后必定报答!”
……
离开集市,三兄妹回家。
陆云昭右肩扛着重六十斤的粗麻袋,左手提着重十五六斤的面袋,腰上还扎了个装有红纸和一串鞭炮的小袋,走在最前面。
陆云锺背了约莫十几斤重,捆扎好的‘疙瘩菜’,跟在陆云昭后面。
最小的陆云娘,兜里装了一把糖,兴高采烈把玩着陆云昭给他买的布袋娃娃,在旁边蹦蹦跳跳。
“大哥,‘孙氏粮记’小斗充大斗,缺斤短两出了名的,你为什么每次都去那里买米?还平白让‘南霸天’得所谓善人名声?”
路上,陆云锺不忿问道。
闻言,陆云昭沉默片刻,先是左右四顾,然后说道:
“哪个米店不是缺斤短两?何况,孙家粮铺遍及临川,占据大半粮市,不去‘孙氏粮记’,半吊钱能买到实打实五斗米?”
“‘南霸天’利用我们得善人名声,我们乘机得足量斗米,互惠互利罢了!”
“互惠互利?”
陆云锺小脸拉的老长,愤愤说道:
“按市价,半吊钱买五斗米,我们给足了钱的,本就应得,现在反倒欠了人情,平白让‘南霸天’赚声望,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道理?”
陆云昭淡淡说道:
“云锺,你凭什么和南霸天讲道理?刚才没看到‘孙氏粮记’门口站着的打手?还是说不知道孙家在临川府的势力?”
“……”
陆云锺噎住,但腮帮子鼓的老高,满心不忿。
“家里的书白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不知道?”
瞥了陆云锺一眼,陆云昭训斥道:
“记住,大丈夫能屈能伸,该忍就得忍!”
听了这话,陆云锺默默点头,缓缓呼出一口气,点头说道:
“大哥,我懂了!”
训完不懂事的弟弟,陆云昭负重前行的同时,分心沉入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