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人都说运安县城好,此次前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酒楼之上,一位衣着考究的贵公子合起纸扇,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颔首。
“公子有所不知,咱运安县家家夜不闭户,就算一眼望去,您也找不到沿街乞讨之人!”一位小厮打扮的人一边倒着酒,一边自豪的说道。
“哦?”贵公子眉头一挑,手中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美酒,品了一口,然后开口问道:“当真?”
“真,绝对是真”,小厮连忙拍着胸脯解释着:“公子就算在这运安县任寻一人,他也会这么说的。”
贵公子没有再说话,只是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边,盯着外面一言不发,小厮见状便小心翼翼的退出包厢。
“呼——”良久之后,贵公子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回过神来。
“张明远,圣朝七级官员,这位小小的七级官员竟能把辖地治安到如此地步?”
就算得到了小厮的保证,贵公子还是不可置信:“那些五级六级官员的辖地我也去探察过,可就算是他们中治安最好的,竟也抵不上这张明远政绩的半成?”
贵公子放下纸扇,揉了揉太阳穴,而后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
“父亲说的对,绝不可小觑天下人,之前的我……还是见识太少了”,贵公子苦笑着摇头:“这次外出考察也是父亲大人的安排,还记得当时我满心的不情愿,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贵公子再次饮了几口酒,在桌上放下一金后,拿起纸扇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
“罢了罢了,想当年天德圣皇也能向一稚儿询问治国之道,今日我也效仿效仿……”
……
张家,运安县最顶级的文道世家。张家在运安县城甚至在周围几县也有着响当当的名声。不疑有它,皆是因为张家出了个张明远。
张明远,圣朝七级官员,八州之一运州的州判,同时兼任运安县县令。
“明山!”张家内院,一个中年男从走廊尽头走了出来,只见他国字脸、剑眉星目、身材俊朗,仿佛一身浩然气,此人正是张家家主张明远。
“大哥!”答话的是张明远的亲弟张明山,张明山颜值上虽然较为普通,但是身材高大魁梧,根本不像文道世家的出生。
张明远盯着面前紧闭的大门,蹙着眉头“还未出生?”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张明山这一个八尺大汉都快被急哭了:“柔儿她……柔儿她……”
张明山这厮说着说着蹲在地上竟真哭了起来,旁边的几个侍女都露出了异样的眼光。
“莫慌。”张明远拍了拍张明山后背以示安慰,而后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侍女:“张神医请到了吗?”
“请到了,已安排在隔壁厢房,若有突发事故,张神医将会立即救治。”侍女回答道。
张明远点了点头,将地上痛哭流涕的亲弟拉了起来。
“拿着!”张明远塞给张明山一个小木盒。张明山流着眼泪打开盒子,下一瞬间就哭不出来了。
“这……这难道是血运花?”张明山眼角夹着眼泪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亲哥哥。
“不错,还有点眼力劲儿,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张明远笑道。
闻言,张明山赶紧宝贝似的抱起木盒:“放心了,放心了,有了这血运花,柔儿她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也能救得回来,要是没了柔儿,我,我——”张明山刚想哭,可忽然想到了某件事:“大哥,我能问一下你怎么弄到……”
“别问,说了你也帮不了忙。”张明远白了弟弟一眼,他这个弟弟虽然性格淳朴,但也傻愣傻愣的,同时也兼有话痨属性。
“常人女子九月怀胎,可弟媳竟怀了足足十八个月,我托关系打听才知道,只有觉醒强大的血脉才会出现如此异常的情况,明山啊,你,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想想自己的子嗣,虽然也不错,但和这刚要出生的孩子相比,差的简直不是一点半点。
“若是男孩,此子当是我张家麒麟子!”
屋内。
“夫人,夫人你再使点劲,孩子的头快要露出来了!”产婆急忙忙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朝着床上娇小的美人催促到。
“再使点劲?”徐柔都快被气笑了:“你奶奶的张明山,让老娘受了这么多苦,等老娘把这兔崽子生下来,看我不整死你!”
她名字里虽然带着“柔”字,身形也娇小,但性格绝不是那娇滴滴的美人性格。
想到这里,徐柔心里暗恨一句:“兔崽子,真要把老娘磨死吗?还不快给老娘出来!”
只听得“哇”的一声,虚弱不已的徐柔娘子顿时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终于……终于卸货了!”
徐柔觉得自己都快要抹眼泪了,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就只为父亲哭过一次,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忍不住了,十八个月呀,整整十八个月,想起来都不知道要流几把辛酸泪了!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产婆兴奋极了,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和旁边的侍女们激动的不能自已。
“臭小子……”徐柔看向自己的孩子,心里娇嗔了一句,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十年后。
此时正值冬去春来之时,春雨婆娑,打得芭蕉绿,滴得青草新。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