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車輛繞過兩人駛離。
女子看著對方,“不走嗎?”
“要走啊,這就走。”他繫好安全帶出發。
歸途中方亦陌疏通件事情,助理開著梁舒芝新能源車,兩人一定是共同來飯局。由此可知他是被親妹誆騙來接人,想通這件事男人懷疑自己是否挺容易被騙。
因為方亦瑾特地勸誡應該來接老婆,所幸將錯就錯,便未向女子訴說此件事情。
車輛停於家門前,女人睡醒解開安全帶。抵達入戶門時,她轉頭瞧往未下車的男子,又走回來。
對方降下駕駛座車窗。
她問:“不回家嗎?”
“要啊。”
“那你不下來幹嘛?”
“回我妹那。”
“這麼晚,在這裡睡吧,又不是沒有房間。”她表達完想講的話,離開去開家門。
也是,回去太麻煩了,男子拿起留在置物箱的絲巾跟著進入房屋。
那天之後方亦陌仍舊與妹妹住在租屋處。
“梁舒芝?”堂姊開門走進客廳呼喚對方。
院子躺椅上吹風的人側過頭,看向落地窗位置,她隨機撥放手機音樂。
鈷藍水洗寬牛仔褲被踩於腳跟,她挽手靠在窗框斜看對方,鬆垮枯木褐燈芯絨西裝外套內是件紮進褲頭的白T恤。
“在幹嗎?”堂姊分明掃視過她,卻依然明知故問。
“你怎麼會來?不上班嗎?”女子擰著頸部,面容相當疑惑。
“今天假日啊──。”
梁淨絨走向餐桌單手拎起椅子,搬到院子裡坐下。
“你不是說想找我玩嗎?”
轉回險些僵硬的脖子,對方此次找來起因是自己上次打給堂姊。
她帶笑說:“好啊,陪我坐一會兒吧。”
“你不熱嗎?”梁舒芝問。
“是有點,在家選衣服時沒覺得。”她邊講邊脫掉外套。
將服裝置於大腿。
“前幾天為什麼打電話給我?”
“工作丟了,心情不好。”女子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宛如講述與自身毫無瓜葛之事。
“怎麼會丟工作?”
“大概是覬覦首席位置,所以想盡各種方法要弄走我……。”
堂妹娓娓道來,包括目前準備反擊之事也毫無保留地羅列給對方聽。
“那你還回樂團嗎?”
梁舒芝搖頭,“沒想好,況且也未必能回去。”
“你老公人呢?”
“工作吧。”她隨口回答,實則根本不曉得對方行蹤。
“記者很忙嗎?”
“你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吧?”從堂姊面容她便能讀懂對方的思考方式,接著默契地戳破。
梁淨絨鼻腔混合厚重且低沉笑意,“喔……之前也沒認識記者。”
某些時刻兩人享受看對方出糗的玩笑,此類契合似乎任歲月流逝再久也不會變質,仍像童年因為某些無關緊要的情節,就能變回那個純真少女。恰似當初異口同聲講出同樣的話,然後大聲嫌棄對方“好噁心喔!”邊蜷縮手腳,臉龐卻笑得比誰都要澄淨透明。
音悅管弦樂團“夢之國度”正如期演出,梁舒芝買票進場觀賞這系列沒有本人的演奏。音樂廳內觀眾比想像要多,雖然她曾經在後院觀星時,小氣地許下讓缺少首席的表演聽眾也大為減半。顯然……那些遙遠地發光體,根本不會實現願望。
趁演出謝幕前,女子於後台出口打定主意要堵截楊思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