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結束梁舒芝才走出咖啡館,便與男性撞上。
對方立刻說抱歉。
“呃……你幹嘛踢我?我不是道歉了嗎?”
“對不起,反射性。”雖然話是如此說,可她表情沒有絲毫內疚。
助理把車停靠於前方路旁,女子轉身離去。
男人被踢得莫名其妙,於是生氣地說,“你會經常被人撞表示走路不看路!”
方記者在咖啡店內見到兩人起衝突連忙跑出,開門時恰巧聽見他的話語,她拉住男人手臂。
“算了吧。”
對方神情不悅地回過頭與記者對視,“你認識?”
“我同事,別和他計較。”
“方亦瑾,搞清楚……”他仍想接著講,卻被打斷。
“她是採訪對象梁小姐。”女子邊解釋邊對同事搖頭。
助理見情形緊張也來到幾人身旁。
“發生什麼事?”
記者說:“沒事,不耽誤你們時間。梁小姐,報導我會用心寫,再見。”
她拉著男人進店。
助理害怕她會爆發,安撫到,“不管什麼事,都先忍住。現在和他們起爭執不利於自身,採訪是為了扭轉負面形象。”
“想想樂團,深呼吸。”
兩人站在路旁深吸氣。
男人放下玻璃水杯,“怎麼會有她這種人!”
同事回:“脾氣一看就是養尊處優被寵出來的。”
“她家到底什麼背景?”
“只說是普通家庭,對身世非常保護,絲毫不肯提及。”
“那採訪不就白做了?”
“怎麼會,只要我出手就沒有白忙一場的道理。”
數天後管弦樂團排練前,梁舒芝找人將吳怡安叫往某間休息室。
她進門時背著小提琴,對女人說:“這把琴賠給你。”
吳怡安從折疊椅起身伸手接琴,對方後退,將琴朝身後挪開沒讓她觸碰。
女子望向她,“難道不是在和我道歉?”
“該道歉的是你。”
“我琴被摔壞,憑什麼要跟你道歉?”
“你明白我為什麼生氣。”她將琴放上梳妝台,接著在另張椅子坐下。
“我只是好奇名琴,誰讓你從來不願意借人觀看,更何況琴沒壞。”
“琴要是壞了,你賠得起嗎?”
對方一語不發。
“這琴可比摔壞那把貴得多,你道歉一點也不虧,等於換把好琴。”她輕撫琴盒。
女子不太服氣地開口:“對不起,我不該擅自碰你琴。”
“跪下。”
“梁舒芝別太過份!”
“要是主動來找我認錯,就無需跪下,可今天是我請你來。又或者,下次想在所有團員面前跪,自己選。”
女人咬著牙慢慢彎曲膝蓋。
“梁舒芝。”登台排演前一刻,余總監叫住她。
兩人移動至布幕後,他輕聲詢問:“怡安的事情處理得如何?”
“解決了。”
“那就好。過兩天樂團有場公益演出你必須到場。”
“拒絕,原本也沒我。”
“這可是扭轉名聲的好機會,當天會有很多媒體記者到場,你若去了不是顯得很有愛心。如果能演奏一曲更好。”
“別忘了!你想保住首席的位置吧。”
女子不情願地回答:“知道了。”
音樂廳外,男子問同事,“來這裡該不會想遇見那位演奏者?”
“對啊,我是為她而來。”
“專訪不是發了嗎?”
“原以為梁舒芝首次接受採訪加上事件熱度能夠做為賣點。結果對團員還挺保護,沒提名字也未細說原因。本來對熱度維持早已不抱期待,純靠本人優秀文筆敘事,沒想到數據出乎意料的好。”
“所以來碰運氣,也許跟之前一樣撿到新聞呢?這可是為身障人士舉辦的公益活動。反正沒別的新聞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