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作男补充道:“虽然我们还是不清楚时空重构的原因,但这也不失为一种思路,时空重构会让我们记忆出现叠加状态,对我们的身心造成负面影响,所以如果能开辟一个思维逃难之所,虽然不是每次都成功,但至少在那里,我们也许能做更多的事。”
岳雨琪斟酌着字句:“比如我们可以在那里打造一个新世界,既可以来点古代建筑,还可以再来点科技感?然后我们就藏在里面,外面的世界爱怎么重构就随它去吧!”
刘立继续低头开吃,驳斥道:“这太疯狂了,就算专注能免受重构影响,你们难道就不想想,要打造长期的所谓新世界,建立介质应该是什么?在我看来,你们这是把唯心主义加在物理学上,妄图创造牛顿梦寐以求的绝对空间!”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陈作男诚恳地对刘立说道,为了怕他一口拒绝,又将桌子上的小吃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和魏老师商量过,视听是最容易让人代入的两种感觉,我们希望你能帮忙建立一个极具代入感的软件……或者什么,并且这种代入感需要我们自由控制。”
“我倒是开发过游戏……但是……”刘立面对巨大的诱惑,依然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是一款代入感极强的游戏不是一个人能短时间完成了,这点老岳最清楚。”
岳雨琪伸手弹了刘立一个脑瓜崩,生气道:“我真生气了!不过他说的也对,越是大作越需要经年累月的经验和技术……更需要反复测试的时间。”
魏星摇摇头,道:“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老陈说得有些跑题了。”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没有用尊称,道:“刘立,简单来说,这种代入感就像把开启空间大门的密钥,是我们自己创造的,所以可以进行反复洗脑达到这个效果——这也许是你说的唯心主义,但这段时间的事实证明,在一个本来就‘唯心’的时空下面再创立一个唯心的绝对空间是可能的,我们不能拿现实世界的物理学进行比较。”
“因此,这就像是在一个虚拟机里创建立另外一个虚拟机,老陈忽略了这一点,我们真正需要的其实是两件事。”魏星继续讲着“宏篇大论”,“一是为每个人建立一个独立的‘虚拟机’,出于安全考虑你自己也要弄一个,不,你甚至要弄好几个,因为将来你就是掌管所有人最终思维的‘头脑’,在不确定安全性之前这是有必要的,狡兔之所以三窟,恰好是因为每一个都不那么安全不是么?二是拥有者可以随时使用或者关闭它,因此它不能完全脱机。”
岳雨琪兴奋地拍手叫道:“我听懂了,魏老师想搞机械飞升!”
张兰则皱眉望着魏星,迟疑道:“这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就目前看来,重构带来的影响还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
为了稳定军心,魏星他们没把那个危险的穿越者的存在告诉大家,因此众人并没有什么危机意识。
在二人的设想里,虚拟时空里一切都只是一种投射,无法承载肉体这么复杂的生物学结构,在这里若将“肉体”“灵魂”分得那么清楚,那才是在唯心主义上建立物理学,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但是唯心主义却可以利用已有的物理学。魏星想当然地认为,虚拟时空下的“人”,一切的思想、举动甚至感觉很有可能是某种信号模拟出来的,目前看来,这种信号最有可能是电信号。
那么一切就都讲得通了,因为电信号无处不在,自然也能做到“想即所见,见即所得”!
刘立反复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在他看来脱离物理谈维度是可笑的,可是魏星的话又确实找不到什么反驳点——穿越这件事本身就脱离了现代物理学的可操作范畴。
他沉思了很久,这个年仅十岁的稚嫩身体里装载了超脱时代的思想,他需要仔细审视甚至推翻早已固化的逻辑。
终于,他谨慎地问道:“归根结底,你们全部理论的基础在于,认为这个时空是由某种信号模拟出来的?”
陈作男和魏星同时点点头,岳雨琪和张兰对此一知半解,只好听三个男人聊下去。
魏星解释道:“虽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但是我想这一点已经无需验证了,我们都亲眼见过天塌地陷,也亲身经历过狂风怒号,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刘立沉吟道:“那么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务必要将密钥牢牢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