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切了十块冰,聂由己就凿了十个冰球。
他把冰球分开装好,放进冰柜。他觉得大约够用了,准备让聂由己去休息休息,看看情况再走。
可惜,没等他说出这话来,吧台上有人点了冰杯威士忌。
聂由己看向那个人,楞了一下。
这不是前两天她在垃圾处理场附近遇到的那个人吗?
聂由己本来要杀人灭口的,她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眼熟,就没下手。跟踪了一段,见他进了容冬学院。
她想了想。
还是算了吧。
他现在认出自己了吗?
聂由己打发走小王,自己切了冰块,凿了个冰杯,随便选了一种威士忌,亲自送过去了。
那人生了一对好看的桃花眼,眼中却不见风流,似乎还有点落寞。二十多岁的样子,是个炼气者。
“姑娘,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没见过你。”他说道。
“是呀。”聂由己没有把冰杯放在桌子上,而是把冰杯递到他手边。
那人有点犹豫,见聂由己带着手套,便用手接了。
聂由己装作无意,用手指擦过他的手背,她的手指那么冷,对方不会没察觉到。
“我叫阿远,是新来的调酒师。”聂由己见好就收,准备离开了。
“阿远。”对方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聂由己笑着问道。
他拿起杯子轻嗅了一下:“这是哪种威士忌?”
“双桶的。”聂由己又笑了一下。
不凉吗?
“你倒是挺客气。”那人笑了笑。
聂由己觉得他笑起来更好看了:“我都说了,我是新来的。”
她又不是真的在做生意,没必要宰客。
更何况,她对这个人有点兴趣。
“你这冰杯可不像新手做的。”那人拿起冰杯。
“我以前在聂城霄汉山路那边做过调酒师。”聂由己说道。
“聂城?!”那人重复了一遍,似乎有点警觉,“你是聂城人?”
聂由己看他这个反应,意识到可能真是个熟人。她说道:“在那边打过几年工,我是冬平人。”
那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家就住在聂城,可能我们以前在聂城见过。”
聂由己心中一紧:他果然对自己有点印象。
他们怎么可能在聂城见过?
要不,骗出去,杀了?
“我家里好像有你的照片。”那人似是回忆了一下。
聂由己感觉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她过去在聂家也算深居简出,轻易不和人拍照。
除了聂家人,也就是姚成陌和他的妻子冉徽。
等等。
他在容冬学院上学?
聂由己想到了某种可能:“你是不是姓姚?”
那人犹豫了一下:“姚恂。”
果然。
聂由己松了口气。
好险!
她要是前两天把姚恂给杀了,今天来酒吧的人就是姚成陌了。
然后她就凉透了。
聂由己腹诽:还好,我和你妈关系好。
姚恂的名字来源于一条鲟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