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妇女艰难地向黄二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气若游丝:“阿二、阿二。”
黄二一下跪在旁妇女流着泪:“梅、梅。”
黄地主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全部打死。”
什么?
有村民忍不住问:“东家不是说,只要黄二出来,他们就无恙吗?”
黄地主:“是,吾的确是这样说过,只要黄二当时走出来,大家就无恙,既然他选择匿藏放弃这个机会,之后的事自然按吾的心意做。”
接着一声大喝:“全部打死,吾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逃,敢逃的,全部连坐,一律打死。”
杀鸡儆猴,黄地主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这十多人。
这天,惨叫声几乎震破了村民的耳膜,黄二的一家,仅剩的奴隶最后的哀嚎,满脸血污的痛苦表情,定格在小青花素的眼睛,那灵动的双眼不知悲、不知喜,变得呆滞。
破破烂烂的尸体就直接弃在竹基村口,最后是福伯组织大家在后山的一个低洼处埋葬。
一个月后,村口大树丫上的小青花素,双手抱着双腿卷缩着身体。
久久没有出现的大男孩,一个闪身脚轻盈点在树杆上,一个跟头稳稳站在小青花素旁边。
大男孩回村后听说了黄二事件,极为内疚,他第一句话说的是:“小素,对不住。”
小青花素毫无反应。
“小素,汝不开心,吾亦不开心,不如汝打吾吧。”
小青花素呆呆地抱着双腿,这个动作像在母亲肚子卷缩的姿势,是一种下意识自我保护的状态,最为安全的姿势。
大男孩脸上出现极为担忧的表情。
他轻轻地抚摸者小青花素的头,一直轻声叫唤:“小素、小素.......”
可不管怎么叫,小青花素像木偶毫无反应,大男孩很自责,他想不到那黄地主竟然敢当着他的面阳奉阴违。
大男孩抱着小青花素的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上滴下,滴在小青花素的太阳穴,顺着眼睛流入眼窝。
看起来就像代替了小青花素在哭泣:“对不住,小素,如果吾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走就好了,是吾之过错。”
也许是语言的力量,也许的温热的眼泪,流进了小青花素的心,也许是大男孩的自责让他不忍,毕竟这不是大男孩的错。
小青花素终于有了反应,他手指着村口某个位置。
脸上还挂着大男孩的泪水,这泪水就像小青花素的心在哭泣:“在一个月前,那个位置死了整整十多人。
吾亲眼看着他们活活被打死,十多个人的血把村口的小溪也染红了。
其中就有黄二一家三口。吾第一次知道原来红色是那么的刺眼,他们的哀嚎声到现在还在吾的耳边响起。
他们在求救却没有人伸出援手,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冤魂向吾诉说着他们的痛,他们的不甘,吾良心不安无法入眠。
村民们在那两天也守着家门不出,可是兔死狗烹的心情也只是维持了两天,他们也要为活下去而挣扎求存。
但这二十多条的生命就无声无息地被抹个干净,再也没有人记住有人来过、活过,他们的生命存在的证明只剩那村口仅留的血污,也在前几天被大雨冲去了。”
对于青花素泄愤和迁怒般的咆哮,大男孩反而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