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亮,青花大娘就催促青花素动身,从家中出发——到南城门——横跨过京都的北城门——沿着官道到北风山的枫林石碑,步行是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一路上,佃农扛着石器下田去了,好一副天然的“春来多捉一个蛾,秋后多收谷一箩”自然春耕图,可惜被迫赶路的青花素对每天能见的画面并没有欣赏的心情。
在这个青铜为主的时代,人世间的佃农主要以石器为主,石器的笨重很是费力气和费劲,低效率的工具和农耕做法使佃农上交了大部分粮食为田租后,接下来的一家人的日子还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但一山还有一山低,他们的日子总比奴隶要好得多。
......
上等人大得多有圈养奴隶的习惯,这奴隶越多代表财产越多,面子也越大,是炫富和追求虚荣感的最佳材料。
奴隶除了极少数受到主人喜爱从而改变命运外,剩下的都被强迫劳动,经常食不果腹,虽然说不上居无定所,但也就和猪、牛、羊同棚居住,地位和畜生无疑。
瘦骨嶙峋、凹陷的脸庞、干枯的四肢、身上印有烙印,几乎是所有奴隶们的标志性特点。
有一顿没一顿,吃得是和猪食没两样的糠皮野菜,穿得破破烂烂,住臭气熏天的家畜棚。
在高繁重的强压劳动和生活环境下,吃不饱、穿不暖、住不行的情况下,人的身体素质自然不好,没力气干活让工作的成效极为低下。
贵族派遣的护头是专门看着奴隶的爪牙,对所有奴隶有处死的权力,只要他发现偷懒或者看不顺眼,就一顿狂揍。
奴隶受伤不医治,在恶劣的环境下,没多少个奴隶能抗得住,病死的如韭菜般一茬又一茬。
吃不饱——没力气——被打——受伤——不医治,哪怕命大扛住,也会形成的恶行循环,只是今天不死、明天死的差别而已。
这使得奴隶死亡率超高,但作为最廉价的财产,大多数地主们不甚在意,奴隶的价值甚至比不是家畜的千分之一,死一批买一批就行。
而青铜这中贵金属,被大多数位居上层的人独占这,青铜器皿象征着是上等人的贵重身份和体现财富地位的真正价值,因为最具代表性的刀币、铜钱就是青铜所铸造。
像青花素这些普通的贫民也不是不能用,只是买一个青铜器皿,等于大半年的收入是很不划算的,所以普通贫民是家庭日常用具,一般使用自制的木器或者竹器。
中原京都的郊外,大批的奴隶拿着石器在开荒耕种。
贵族、地主、世家把有限的青铜资源,应用到制作各种类型的祭祀用品、日常用具上,忽视了在农业上的投入,使整个农业发展更为落后。
青花素看着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奴隶拿着厚重的石器,吃力地开垦着荒地,野生的植被扎根很深,笨重的石器在几个奴隶的奋力下刨下,也只是出现一个浅浅的小坑。
每次吃力高举石器,破烂而宽大的衣袖就滑下,全部奴隶的手臂惊人的一致,坑坑洼洼的伤口,犹如枯藤颜色的手臂,黝黑皮肤像生命最后的挣扎紧紧贴着骨头。
一条皮鞭夹着破空声挥过,几个正在挖根茎的奴隶同时中了一鞭,几声惨叫声痛苦响起。跌在地上痛苦滚动,却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迅速起身,痛和血的教训告诉他们,起慢了会迎来更多的鞭打。
本来褴褛衣衫更加衣不蔽体,一条长长的鞭痕力透骨头,血痕透过褴褛的衣衫渗出,露出各种新旧交替的伤痕,有的地方隐约看到白色的骨头。
一把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懒骨头,再偷懒不使劲,夜膳连谷糠也没得汝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