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就说我说的,贵饭馆的洛阳水席非常正宗,让他们多吃多赏。”吴佩孚也算很给于老板面子了。
其实,堂堂吴大帅到于记饭铺用餐,怎么可能没有影响,一是所有食客必须搜身,而且每个包间的客人必须登记姓名,这都是正常的保卫措施,二是于记饭铺要做100人的晚餐,难免就耽搁了上菜的时间,但食客们此时是既荣幸,又有些忐忑不安,没人敢提意见,反而在听了于老板转述的大帅之言后,真就多给了不少赏钱。
一顿团年饭下来,满座皆欢,吴大帅和三张一李五位长辈都是秀才或举人出身,谈笑风生间,诗词、典故信手拈来,让李辅国等几个晚辈钦佩不已。
初四晚,李辅国与大帅府的同僚们团年,李战、许庆、江义华、张丽娜,连谢如东都从关林赶了过来,再加上商行舟及李战谢如东的副官,一共九人,基本坐满了一桌。
李辅国残存的印象里,这是一场惨烈的酒局,都是酒精考验的军人,一上来就是大杯大杯地喝,虽然李辅国几次试图想把酒局引向猜拳,可每次都被李战打断,李辅国不得已加入战团,结果就是,牡丹燕菜上来的时候,他就醉倒在桌前,连怎么回的家都记不清了。
初五,李辅国在家躺了一天,到了傍晚,才起身又一次来到于记饭铺,今天,和他一起团年的是孬蛋儿那批一起长大的伙计,而且还是他召集的,他怎么着也不能缺席。
人来得很齐,他回来时,为他接风的伙计们,一个不落地坐在了桌上,这次,年龄最大的杨宝存坐了主位,李辅国坐了左手位,孬蛋儿坐了右手位。
待杨宝存致了祝酒辞,众人共同饮了三杯之后,李辅国提议道:“各位伙计,今天还在过年,咱也好久没在一起了,别老是喝酒,咱换个花样,从宝存大哥开始,每个人说说自己去年最高兴的两件事儿,说的大家都认可,说的人喝一杯,如果大家不认可,说的人喝三杯,大家看,咋样?”
众人都觉得这提议有趣,纷纷表示同意,便由主位的杨宝存先说。
杨宝存想了想,说道:“我去年最高兴的事儿,是去年10月加入了共产主义学习小组,原来我都是稀里糊涂的,加入了这个小组,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也知道了自己今后努力的方向。”
此话说完,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基本上都不清楚啥是共产主义,李辅国虽然在大学时看到过马克思和共产主义的词语,却也仅仅知道这是西方的一种哲学思想,更不理解共产主义怎么和杨宝存这个火车站扛大包的产生关联,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孬蛋儿嘴快地说道:“你这第一个就不能算,你说的啥主义我们都不懂,我看辅国都是懵的,不算,换一个。”
杨宝存无奈,说道:“前俩月我当了我们行李房力工组的组长,这个可以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