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承斌的用意,吴佩孚、张其锽等人看得很清楚,却也拿他没有办法,近年来,随着吴佩孚日渐位高权重,在直系乃至全国的影响力日益扩大,直系也隐隐间分做了三派:保定派、洛阳派、天津派。
保定派均为早年追随曹锟的老部下,是坚定的挺曹派,对吴佩孚不太感冒,甚至建议曹锟提防吴佩孚篡权,王承斌就是其中的代表。
洛阳派是坚定的挺吴派,认为吴佩孚代表了直系的未来,代表了华夏的未来,却也仍尊曹锟为直系之主,萧耀南就是其中主力干将。
天津派则态度相对暧昧,时而挺曹,有时挺吴,只看事情对他们有利与否,蔡成勋就在此列,所幸,曹锟为人宽厚,也不糊涂,有他在上面镇着,三派尚可和谐共存。
王承斌的话果然起到了作用,脾气耿直的冯玉祥上了套,大声地说道:“玉帅,孝伯兄说的有道理,和奉系那帮老小子开战,咱们顺便把河南打了吧,赵倜这个狗娘养的,陆军部让我驻军信阳,他却不发一分粮饷,逼着我部进军陕西,把他打走,您把豫东给我,我给您看家护院。”
吴佩孚哭笑不得,这么多将领,就你冯焕章被拱了出来,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其他将领都暗暗地笑了起来。
大会议厅进行军事会议之际,李辅国、李战、江义华。许庆等人陪着直系各位将领的副官们在会客室喝着茶、聊着天儿,打发时间,一群军官们聊着聊着说到了文武双全的将领,王承斌的副官王魁说道:“要说文武双全,还得说玉帅,秀才出身,精通谋略,率领咱直系每战必胜,可谓儒帅,还有无竟先生张其锽,民国二年的陆军中将,据说是进士从军,能以区区数百人与玉帅抗衡月余,也算文武双全了吧。”
众人皆点头称是,王魁话音一转,不怀好意地看着吉鸿昌说道:“吉副官,你们冯将军和无竟先生比起来,还是差着一筹吧?”
吉鸿昌到底年轻,哪受的了如此之激,昂然回道:“我们冯将军虽然文化少了些,但如今手不释卷,日夜读书,而且从军以来,大大小小上百战,军功卓越,才升至陆军中将,岂是一个小小的腐儒可比?”
吉鸿昌也是情急之下,一时口不择言,但“腐儒”二字却惹怒了一旁的李辅国、江义华等人,李辅国愤然说道:“世五兄,咱俩是老乡,我也很尊重你,冯玉祥将军也是我敬重的长官,只是你这腐儒二字,确实过分,你必须向我们道歉。”
吉鸿昌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但当着诸多友军将领副官们的面,却拉不下脸来,嘴硬地说道:“道歉,道什么歉,我本来说的就是事实,”
通过一天的接触,李辅国知道吉鸿昌是个忠义爽快的汉子,应该只是为长官张目,一时说错了话,心念一转,想到一个主意,说道:“世五兄,既然你说文人不行,我今年七月才大学毕业入伍,也勉强算个文人,咱俩比试一番如何?如果你赢了,此事便作罢,如果你输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李辅国心想,这个要求就是道歉,也让吉鸿昌有了个台阶下。
吉鸿昌尚未答话,旁边的副官们兴趣大起:“比什么?比什么?”,“咱们都是军人,自然是比试枪法了。”李辅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