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上,传闻四起,纷纷扬扬地传着一个消息:那武威镖局之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尽管已是元日过后的第二天,但前来拜访的官员们依然络绎不绝。原来啊,这武威镖局正是朝廷重臣长孙无忌的府邸所在。
只见长孙无忌端坐堂上,面色凝重,而堂下站着的则是一脸冷笑的程处忧。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缓缓说道:“长孙大人,您所做之事,皆是有因有果。难道您忘了曾经的梁山泊来客吗?还有那峨眉山的道路,您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吧!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又怎能难倒我呢?”
此言一出,满堂的官员们都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来。显然,长孙无忌和程处忧之间早就积怨颇深。这份仇恨可绝非一般的深呐,要不然这程处忧也不至于如此大胆,竟敢直接闯进长孙府中来闹事。对于在场的这些官员来说,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毕竟,长孙大人的那些秘密以及他和程公子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毫无畏惧地去旁观呢?
悔恨之意已然萌生,适才若一走了之岂非更妙哉。长孙无忌面色瞬息万变,此刻心绪亦未宁。确然,他确知程处忧探知薛仁贵之刺杀一事与其相干,然处忧尚未握有实证,无从控诉。然以事涉江湖之规则,此番登门造访仅为示威而来。
“程处忧,汝真以为以此可要挟于我?”长孙无忌森寒之声响彻厅堂,“你想轻视我太多。”
无惧风波之辈果不凡,临事镇静自持。程处忧耸耸肩,语出从容:“无忌讳大侠自然无需担忧,盖因尔无法揭露事实。但无证据,我仍有力反击。此前,长孙皇后向我询途,吾已告知:勿扰于我,则无恙。怎奈尔等无礼在先,执意寻畔,故今日在此宣示,长孙公子乃呈上挑战状,往后尚需多保重矣。”
闻言,长孙无忌不寒而栗。等他惊醒时,程处忧已扬长而去,独留空荡回音。在场群臣皆面面相觑,走又非走,去留两端,苦无定夺。然长孙与程一较,二者皆难伺候。此时进退两难,懊恼已晚,此一行定结宿怨。
长孙无忌脸色骤沉,强捺情绪波澜,目睹满脸瘀青之侄子长孙冲,不禁心痛,立令随从助其退出。李二皇帝闻风听雨,城内耳目繁多,谣言难隐矣。
御驾之前,侍卫长良将情况禀上。陛下皱起眉宇:“臣曾密探驸马已久,公子举止虽狂放不羁,心怀坦荡。此事过于狂躁,定是事出有因,若不为此,必不至于大庭广众前对令侄下此毒手。”
闻此,良方沉吟:“陛下,卑职亦曾暗中尾随驸马多日。其人虽放浪形骸,所想天开。此人本质淳良,非逢逼仄,则必不敢恣行妄作。”
李二心有同感,颔首默认。处忧纵然纨绔,从不失矩,今突下重手法,或有难言之秘,须寻根问底。但李二闻长孙无忌未曾诉诸言语,近日二人无隙。暗思量,他应找个时间当面询问清楚。
......长孙冲被暴捶一场,各方预期掀翻江海,然处忧此举出界太远。若换作旁人,此事难以忍受,更遑论国之肱骨长孙无忌。按常规,此事必将轩波大作,于长孙府痛殴,岂非折辱宰相颜面,其怒不可制。不意经日后数日风平浪静,众皆不解。
然明眼者忆起处忧之言,知双方必有暗斗,事非局外之人所能悉。皇城之内,宝殿之上,李二端坐,长孙无忌与皇后陪侧,四境之内唯有三人知晓其中原委。
李二色穆,问曰:“辅机,君与处忧究竟有何纷争?”
长孙无忌双眉微锁,不愿多言。此事言说,皇天在上,亦必动愠。“陛下,请勿插手此事,此乃臣与程公子私间恩仇。”
长孙后拧紧黛眉,肃容言:“兄,何忍不过问!乐儿之夫,与兄同脉,缘何不共语,偏使情势愈烈?吾往日讨过尔诺,不复挑起争端。”
“陛下,皇后,非得已矣。此事委实身不由已,罢了。若尔定责,便放老臣还乡,弃政还田野吧。”
李二与皇后面色陡变,不料他会以退隐要胁。“好罢,辅机,既为私务纷争,那朕便不涉此事。毋忘,不可扰朝纲。休提辞官一节,往后休复言及。”
言罢,长孙无忌黯然而退,留李二、皇后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