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有什么用,你看她一说回B城就两眼放光,你几时看她有那么开心过?”
“哎,那个男孩子不会这次也回来吧?”
“谁知道,国外来回机票也蛮贵的吧,舍得回吗?”
“哪个懂咧,我还是赶快给她介绍个合适的吧。”
“上次我们喝茶不是碰见一个男孩子吗?说是在部队的,我看那个还行呀,又说之前介绍给女儿的,没后续了?”
“是吧,但是那个男孩子我还蛮中意的,即使没成也大大方方的过来打招呼。”
“部队那个还可以吧,可惜两个互相没看上。”
“你怎么知道的?”
“看上了女儿还总想着B城那个吗?”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互相没看上,万一部队那个对女儿印象不错呢,只是女儿还放不下之前那个,所以才没看上呢?”
“我问了女儿了,她说他们早就在坐火车去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所以我看可能就是互相没对眼吧。”
“通常情况如果不想发展的即使是碰上了也不会来和大人打招呼的。”
“那不是会做人嘛。”
“也是,可惜了。”
“行了,睡吧,我再拖同事问问吧。”
老两口一夜翻转,各怀心事。爸爸心疼女儿,想着如果孩子能快乐,他愿她拥抱世界。妈妈则是铁了心想尽一切办法让女儿留在身边。
姚健回家匆匆收拾。
“儿子,你洪叔叔的女儿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哦,那好呀,一起走有个伴。”
“一会儿洪叔叔送我们到机场,我们直接从里昂飞巴黎,再从巴黎直飞回B城,不然转机就很麻烦,转机等的时间太长了。”
“嗯,洪叔叔不回吗?”
“说是有事吧,让我们一路上照顾一下珊珊。”
“他女儿叫洪珊珊呀?”
“你不知道吗?”
“不怎么记得了,多少年不见了。”
“那你答应得那么快,我还以为你记得呢。”
“哦,我记得洪叔叔,他女儿的名字我忘了。”
“也是,小时候的事儿,都过几十年了。”
“没事儿,一会儿见了就想起来了,不尴尬。”
姚健小心翼翼的拿着给诗懿买的礼物,拿衣服包了又包,裹了又裹,深怕被妈妈发现。
“儿子,我帮你检查下你漏了什么。”
姚健立马转移妈妈的注意力,“不用,我听到楼下有汽车声儿,是不是洪叔叔到了?”
“哟,差不多是这个点儿了,我下去看看。”
舒了口气,“妈,没问题了,我也把你的箱子那下楼了。”
“哎呀,不是他们的车。”
“那也快到了,别急。”
正说着,车到了。
礼貌的敲门。
“阿姨,我是珊珊。”
“哈哈,来了。”
“姚健哥呢?”
“哈哈,珊珊,好久不见。”
“姚健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发小,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叫这个名字的呀?”
“妮妮是我的小名儿。”
“我一直以为你叫洪妮妮。”
洪珊珊一脸娇羞,“哪有。”
姚健受不了这嗲样,转移话题,“洪叔叔呢?”
“姚健,好久不见啦。”
“洪叔叔,刚还问起您呢。”
“刚停好车,珊珊先跑进来了。有日子不见了,感觉又瘦了。”
“我一直就这样儿,倒是您越发福相了。”
“人到中年保持锻炼,身体健康就行了。我们每次来你都不在家,怎么学校有那么忙吗?还是谈了女朋友了,顾不上回家?”
“叔,别拿我开涮,我就是实验室的事儿挺多的,一两个星期可能才有点儿时间回来一次。”
“那忙完了,你们回来我们再好好聚聚,到时你一定得来呀。”
“那必须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机场吧,一路上有你照顾珊珊,我就放心了。”
姚健听着这话里有话的,“叔,说这见外话,珊珊也是大姑娘了,国外长大的女孩儿独立能力强,哪用照顾呀。”
妈妈听了碰了姚健一下,“老洪,我看我们都是多虑了,珊珊能干得很呀,和我们一起走,还不知道路上谁照顾谁呢,别看我儿子牛高马大的,可能安排事情上还不如珊珊呢。”
“啊哈,那就互相照顾了。”
到了机场,互相道别,看着汽车绝尘而去,三人才走进机场办手续。
里昂飞巴黎一个小时,巴黎飞B城十个小时。珊珊一路搂着姚健妈妈又是撒娇又是发嗲,时不时的问姚健要不要喝水、喝咖啡,帮她拿包、拿杯子,姚健都快被烦死了,出于礼貌,还是忍了下来。
“健哥,你什么时候回里昂?”
“十天半月吧。”
“那你订好回来机票了吗?”
姚健看了一眼刚想说话的妈妈,“没有。”
“健哥,如果你回来了我想跟你一起回来,可以吗?”
姚健笑笑,又看了一眼妈妈。“都行。”
珊珊很开心,闭眼休息。
妈妈何等聪明,早已知道姚健看出了她的蓄谋已久,只不过碍于情面,说话一直很客气,照他以前那个直性子,早就无情拒绝了。
趁着珊珊厕所。
“儿子,珊珊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们家和洪叔叔家是好朋友,你们也算是发小,只不过他们移民到这边比较早,我们两家也算知根知底了。”
“那又怎么样?”
“我看你们年龄也相仿,珊珊还小你三岁呢,个子也高,学历也可以,你说你也二十七八的人了,你看看你同学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了,你这恋爱都没谈,算是个什么事儿呀?”
“妈,我觉得你和洪叔叔就很合适,正好你没男人他死老婆的,与其花时间总盯着我不放不如你先考虑考虑自己。”
妈妈轻打了姚健一下,“别没个正行。”
姚健一脸不屑,“我现在专心读博,以后别拿这个事儿说事儿,珊珊我不喜欢,作死了,如果你喜欢,就认她做个干闺女,我没意见,但是还想再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我恕不奉陪。”
妈妈知道儿子的脾性,索性也不强求,“行了,一会儿你坐窗边眯一会儿,我坐中间,水喝多了总要去厕所。”
姚健拿着帽子盖着脸,“嗯。”
珊珊回来看见调整了座位,还看了姚健妈妈一眼。
“你健哥想眯一会儿,我水喝多了总想上厕所,还习惯性左靠,你先坐过道的位置吧。”
“没事儿,我坐哪儿都一样。”
十个小时的时间坐得大家都腰酸背痛,姚健的帽子始终没拉下来过,怎么叫都不醒,直到快落地了,才打开遮光板看看外面,一片漆黑,看看表,现在应该是B城凌晨四点吧。
顺利的办了入境手续,出门打了两辆车。
“珊珊,你和我妈一辆车顺路。”
“健哥,你不回家吗?”
“我住那边和你们不顺路。”
“你和阿姨分开住的呀?”
“嗯,你们先走吧,正好倒倒时差下午就能缓过来了。”
“那健哥,你回去一定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的。”
姚健在飞机上已经养精蓄锐倒好时差了,今天可是诗懿到的日子,必须亲自来接机。
司机一路奔驰到覃毅家,自己开了门,把行李一放,脏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洗个热得不能再热的热水澡,舒坦啊。
睡眼惺忪的覃毅从房间探个头出来,“到了也不轻点儿,楼下该上来敲门儿了。”
“几点了,还敲什么?”
“不到七点呀,这大冬天的,谁还不走家歇着,怪冷的。”
“你家没交暖气费呀?怎么那么冷?”
“好像里昂不冷似的。”
“也冷,但是没觉得比在你家冷。”
“要不再开个空调?”
“是不是有点儿干啊?”
“要不再开个加湿器?”
“我看行。”
“踩铃几点到?”
“我给她买的是早班机,早上10点半到。”
“七点的飞机,她五点多久得起来,六点到机场候机吃个泡面,你可真行。”
“我本来想着直接在机场宾馆弄个钟点房的,但是想着还是得收拾收拾去接踩铃,打车到你家两百多呢,齁贵的。”
“你在机场宾馆不能收拾?折腾。”
“在你家不得劲儿?还能开你的车,我不花钱。”
“行了,你赢了,自便,我再睡会儿。”
“还睡什么呀,不弄早点呀?”
“我不想吃,你看冰箱有什么你吃什么吧,吃完倒倒时差。”
“我在飞机上倒完了。”
“那再倒会儿。”
说完缩起头关门睡觉。
姚健回客房开了空调和加湿器,躺在床上享受着,可能是太舒服了,一直睡到覃毅拍他。
“你没做早饭呀?”
“没有。”
“我上班儿,你开我车去接踩铃吧,我坐地铁。”
“上什么班儿啊?”
“大哥,我也是要生活的。”
“几点能完?”
“谁知道,完了我找你们。”
“行吧,车钥匙留下,你走吧。”
“我家钥匙你拿好,我没功夫给你送钥匙,我妈和我姥姥去天津几天,不在家。”
“行吧,你家钥匙我从法国背会中国,你说我能忘?”
“你可真行。”
辉哥、秦剑和倩倩是下午到B城,鸭子和余义也是下午到,敢情十人帮都到齐了。
看看表快9点了,起身洗漱一下,吃了两块饼干去机场。大周末去机场的路有点儿堵,但好在不是堵死那种,刚到接机口,踩铃电话就到了。
“你在哪?我出站了。”
“看见你了,门口。”
“一哥呢?”
“临时加班,穿那么少?”
“飞机上热,我们怎么回去?”
“我开一哥的车呢,咱们先去吃点儿,然后去张建给你订的酒店。”
“行啊,你住哪?”
“我就住一哥家,我有他家钥匙,还是从法国背回来的。”
“你可真行。”
“你怎么说话的态度、语气越来越像一哥了。”
“嗯,你就说你是不是真行吧,有家不回,非得住一哥家,万一人女友来了多不方便。”
“他没跟你说和那个拜了?”
“说了,你就不兴别人又无缝连接?”
“不至于,起码我在这几天是别想了。”
“服了!”
“要不我在你房间隔壁也开一间得了。”
“你别给张建增加负担了。”
“我自己出钱。”
“我看行。”
“得一会儿我去一哥家拿行李,然后去你隔壁开间房。”
“你说真的呀?”
“就几天时间,从四环到二环不堵车一个多小时,堵车就不好说了。”
“你差不多得了,你就住一哥家得了,回头给我在一哥上次给我订的酒店再订间房,回头我把脏外套方便拿去他家洗。”
“那你直接住他家得了,我住客厅,你住客房。”
“你是不是虎呀,我一女的住男的家,虽然关系密切,但是还是得注意影响。”
“你这思想,封建迷信。”
“行了,我底线好吧,你订到下周日好吧,我看了是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正好到家下午了,休息休息,周一上班儿。”
“知道了。”
姚健掏出电话。
“大兄弟。”
“怎么的,不倒时差呀?”
“我凌晨四点落地,现在我接着踩铃了。”
“我发信息给踩铃问她几号走,也没回我,你帮我问她。”
“你现在订了吗?”
“就差她的没订,因为没确定她住几天。”
“那别订了,我给她另外订在一哥小区旁边的那个酒店得了。”
“这不好,机票你都出了,酒店你再出不合适了。”
“行了,我媳妇儿,我自己张罗得了,你结婚你忙去吧。”
“行吧,晚上都到我家来弄新房,我现在买东西手忙脚乱的。”
“行,几点?”
“四五点你看着办。”
“那行吧,秦剑、大象和辉哥是下午四点到,余义和鸭子下午三点多,大差不差都打车放行李,除了辉哥洗洗就到你家集合了。”
“六点半吧,你家楼下我订个馆子,吃完了再去你家弄。”
“你怎么知道我家楼下有个馆子?门儿清啊。”
“我姥姥家住那块儿。”
“得,你做主吧,我忙得没边儿了。”
“行,我现在和踩铃吃点儿东西,然后收拾收拾就过去帮忙,把你家地址发过来。”
“得嘞。”
姚健帮诗懿拿着行李,诗懿还像以前那样,甩手甩脚跟着走。
“你怎么没回贱霸信息呀?”
“我看看,没注意。”
“哟,佳玲还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啥事儿呀?”
“问你住几天呗。”
“那我回给她。”
说这诗懿就拨通了电话。
“佳玲,我到了,刚下机。”
“打你好几通电话呢,怎么老不接,也没给我回,后来就关机了,我猜你肯定在飞机上了。”
“我有好多未接来电,懒得接了,你的就滞后了,没看见我就直接关机了。”
“我想问你来几天,我好给你订房。”
“不用,姚健给我订了房了,我一共待七天,咱们又能好好聚聚了。”
“不是说好我们订房的吗?姚健没订的话我这边就马上订,不能总让他花钱,不合适。”
“已经订了,刚才给张建打了电话通知他别订。”
“这样呀,那行吧,晚上来家呗,顺便一起吃饭。”
“嗯嗯,肯定去,姚健的姥姥家住你家那块儿,熟着呢,一会儿我们去订你家楼下的馆子,六点半的时候我们十人帮就全齐了,吃饱喝足上你家帮忙。”
“哈哈,好热闹,我也叫了我高中同学一起过来帮忙,到时开两桌。”
“行,我们到了就去订。”
“先声明,订可以,钱不能花。”
“得了,这等破事儿你怎么老记着,明天你大婚,想想怎么解救吧。”
“哈哈,那晚上见了。”
“拜拜。”
收好电话。
“一会儿手机得充电了。”
“怎么的,就没电了?”
“嗯,忘充电了,还有一格电了,不知道能撑多久,到酒店还得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行吧。”
“你车技怎么样?”
“说四平八稳你信吗?”
“你就胡说吧。”
“闭眼坐,没问题。”
“我也考了驾照,但是没上过路。”
“过两天找个地儿给你练练。”
“我害怕。”
“怕什么?不有我在吗?”
“怕撞着别人的车。”
“嘿,那我来赔就是了。”
“穷大方。”
“大钱没有,赔这个钱我还是存了些的。”
“行吧,大款,赶紧开车,我现在一身都是飞机的味儿,得回酒店洗洗。”
“直接去一哥家洗得了,还有洗衣机,方便。”
“不行,我去酒店洗,你帮我拿衣服回他家洗。”
“真是,事儿妈一个。”
办好入住,把行李放进房间,姚健一屁股坐在床边。
“行了,你洗吧,我在这儿等你。”
“啊?”
“啊什么,赶紧的,我早饭没吃,现在都中午了。”
“你大厅等,我弄好了叫你。”
“你太事儿了吧。”
“真的,你在我不好意思,你先下去,最多半小时我叫你。”
姚健无奈摇摇头,“太事儿了,赶紧的。”
这就是姚健爱诗懿的地方,总是那么纯洁,那么有边界。
诗懿给妈妈打了电话报平安,立刻开始收拾自己。水又热又大,洗得很舒服,头发也吹两下就干了。
“你现在可以上来了。”
“就在门口。”
“你没下去等?”
“我想你也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见到我吧?”
“嗯,想见到你帮我快点打包衣服拿回去洗。”
“先吃怎么样?”
“也行,我们一会儿去超市买东西,顺便买个大袋子装我衣服,怎么样?”
“我看行。”
两人牵手并排走,感觉又回到了刚谈恋爱那会儿。
“吃什么?”
“面馆对付一顿吧。”
“改明儿咱们还去吃那家牛肉面怎么样?”
“嗯,还开着?”
“开着。”
“你不顺路吧?”
“就是每次回来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的想去那家面馆吃面。”
诗懿用手挡着眼睛,“你别看着我,别煽情,我不吃这套。”
姚健一边追一边喊,“你再不停下来我抓到你就任我罚了。”
诗懿娇羞的回应,“想得美。”
逛吃、逛买、打包衣服去洗,两人又逛到了王府井,虽然冷但是人依旧很多。
“你看外文书店里的学生像不像以前的我们?”
“不像。”
“哪里不像?”
“爱得没有我那么纯粹。”
“你要死了,成天说这个话逗我。”
“我说真的,你看那一男一女选资料的,哪有我那么殷切希望你能考来B城的,一看就知道没有尝过异地恋的苦。”
“我没来你是不是心碎一地?”
“我死了的心都有。”
“你就该大胆向我示爱,说不定我拼死就填R大了。”
“你分儿挺高的,我也害怕你填亏了,反正我想着你肯定也是喜欢我不会喜欢老挂的,所以我大胆让你飞,不管你到哪我都可以去找你。”
“行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女孩儿了,不相信甜言蜜语了。”
“啊?那怎么办,我用这招国外可骗了不少小女孩儿呢。”
“真的啊?那我得赶紧找找老挂的联系方式了,看看他还对我有余情吗?”
姚健一把将诗懿扯到身边,“你还有老挂的联系方式?回国前他发了新的联系方式我,你应该是没有的。”
“那你告诉我吧,回头我问问他?”
“想知道?”
“嗯。”
姚健勾勾手示意诗懿把耳朵凑过来,“凑过来。”
诗懿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你说。”
“靠近点儿。”
诗懿怕姚健使坏,“这个距离我听得到。”
“你确定?”
“嗯嗯,你说。”
“好!”
姚健慢慢靠近,顺势嘬了诗懿一下,“听到了?”
诗懿猛然反应过来,伸手就打,“你要死了,又骗我,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两人正沉浸在甜蜜中,姚健手机响个不停。
熟悉的号码,“Hey bro,I'm back again.”
“Wele back to B城。”
“大象和你说话。”
“健哥,你接到踩铃了吗?”
“在我旁边,让她跟你说。”
“倩倩,还需要倒时差吗?”
“我们都不用,在飞机上死命倒。”
“赶紧回家洗洗,换手机号联系。”
“知道了,辉哥要和你说话。”
“诗懿,要不你们现在一块办得了,你们改明儿个要是结婚我还得再回来,不得破产呀?”
“老师,我发现你去美国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师母知道吗?”
“这趟回来可不白回来,打算把她们都给弄出去。”
“老师,你这群众基础杠杠的呀,我们出国有奔头了。”
“那必须的,目前就我们师生三人在纽约,现在从师生变师徒了,你说这闹的。”
“老师,师母去接机了吗?”
“没有,我们都是自己打车回家的,张建家我就不去了,但是明天我携全家一定早到。”
“行,我们也是早早就到,这边同学都开了好几桌呢,你就轮番喝吧。”
“哈哈,美国啥不厉害,喝酒出名了。咱们明天再聊,秦剑和你说。”
“嗯嗯。”
“踩铃,怎么的,一别五年没见了吧,我现在接骨蹿到一米七了,你要是心里没别人,是不是考虑考虑实现当初你的诺言?”
“我对你哪有诺言,送你个棺材呀?”
“装吧你,想当年你说如果我长到一米六八咱们男未婚女未嫁,咱两就一块儿过了。”
姚健抢过电话,“你差不多得了,你就是长到一米七五踩铃也没戏,单着难受,我表妹从英国回来,你要不要相个亲?”
“大兄弟,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呀?已婚未育好吧。”
“熊得你。”
“行了,不贫了,赶紧回家洗洗晚上六点半吃饭,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记得速度。”
“知道了,已经打到车了,分别回家,一会儿联系。”
诗懿电话也不断。
“鸭子,你们到了吗?”
“到了,晚点一小时,本来三点多久该落地呢。”
“没事儿,我一会儿发地址你,你们赶紧打车回家收拾收拾,晚上六点半吃饭。”
“我妈过来接我们,现在回家,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们肯定能准时到。”
“行,一会儿吧,我们现在过去订。”
电话就一直没停过。
“乔爷,你到贱霸家了?”
“我和老君刚到,你们哪呢?”
“地铁,马上就到地儿了,我们去订个馆子,好了马上上去。”
“行了,这儿人也多,胡佳玲也有几个同学在这儿帮忙。”
“那我们十个人是不是多了?”
“不多,佳玲和她同学一会儿就全都去她娘家那边弄了,我看东西也挺多的,光气球就不少,贱霸现在开车给她们送过去,我们十个人正好麻利儿的。”
“行了,贱人他们还有鸭子现在都在回家路上,饭点儿能到。”
“他们也给我来电话了,贱人说让我给他买我家道上那家酱牛肉,我给他整了五斤。”
“吃死他。”
“怎么的,嫌给他多了?”
“多了。”
“那咱一会儿匀出二斤下酒?”
“有道理,十个人二斤不够吧?”
“懂了,匀三斤?”
“正好啊。”
诗懿听着俩人聊的这个天儿,差点没乐死。
“你就知道使坏。”
“那个酱牛肉巨好吃,你都没吃过。”
“真的呀?”
“那必须的。”
“那一会儿是得弄点儿出来尝尝,三斤十个人,每人三两,够吗?”
“贱人真是遇人不淑呀。”
“你这人有意思吗?这么说,既彰显不了你的仗义,还拉低了你交朋友的层次。”
“怎么的,自降阶层了?”
“我一直都有原则的好吧,是谁看见酱牛肉就不讲道义的,非得让人弄出来雨露均沾的。”
“行,你别吃一会儿,你吃你变成猪好吧。”
“你不要企图用这种恶毒的话,来达到霸占我那份儿的目的,我是不会上当的。”
姚健一把搂紧诗懿,“聪明了呀。”
诗懿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姚健的胸膛,嘴里重复着,“地铁上!地铁上!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张建家属于年轻人少有的宽敞,要知道在B城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是大三房,实属不易。
“踩铃,怎么样?”
“嗯嗯,很不错,我姨家三套房都没有一套有你那么大的。”
“三套?厉害了。”
“现在两套了,R大西门那套卖了。”
“我们学校后门呢,卖了多可惜。”
“当时可能需要资金周转吧。”
“现在都好两万一平了,以后照这个趋势,海淀的房价还得涨。”
“有这眼光,还不借钱囤房?”
“难了,光这套就套牢我们半辈子了,看看能发什么横财吧。”
十人帮毕业五年后的再聚首,总以为物是人非,归来却仍是那群少年。
一班“三贱客”聊着一班“三条狗”的糗事;踩铃和倩倩又聊起了辉哥和地理老师那点儿破事儿;倩倩调侃起了肯德基的表白夜;鸭子也不放过一哥“弱水三千什么时候才能饮一勺”;余义也在旁边悻悻地催促着乔爷和老君实在不行就内部消化得了;张建回忆着第一次带着佳玲跟姚健去南京玩儿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秦剑诉说着他的美国梦终于艰难的实现了;老君分享了她热爱的报社工作,乔爷摇身一变成了乔老师,正义中又自带邪气,辉哥的影子十足;一哥也不再遮遮掩掩自己的择偶标准,姚健炽烈的眼神看着踩铃,诉说了读博的不易;踩铃微笑着听,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在面颊,那一刻,她觉得大家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今后能更体面的相遇。
十人帮,力量大。吹气球、贴喜字、铺喜床、弄摄像、把房子装饰得喜气洋洋也才不过才两个小时的时间。
大家各自散去,各自憧憬着未来的自己,希望大家都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