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大人有很多话要说,在他的话语中,徐炯只是看着那火光渐渐地吞噬掉一人又一人,直至最终化为灰烬落在地面上,焦黑之中的白色是那样的显眼而刺眼。
在地球中哪里会真正的接触到死亡,哪怕就是亲人死亡,这等场面都无法见到,只能从文化类商品影视剧中知晓。
徐炯感触很深,心中更是坚定要修习好这来之不易的仙诀。
而一人不在此,那就是斐苍,他刚刚回来,就立马吩咐下来,他则直接骑马而去。为的就是那唯一可以产钱之地,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都很珍惜,兄弟已死,但日子还是要过的,绝不能让到手的活计就这么没了。
还活着的数人心中不满,但他们心中其实都很理解。
许久后,骨灰都是被装进瓶子内,一个个的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但都统一写出姓名。不管是谁的,这就是属于牺牲的巡捕众人的,而骨灰只是给家人的念想。
当所有人都带着悲伤离开这县城时刻,徐炯回眼看了一下,道:“我会永远的记住这里的。”
马车缓缓而去,众人坐在其内面色复杂,但徐炯则看着外方的山,心思有些沉重,试图用眼前美丽的山忘却这一段回忆。
厘山群山从面前而过,其上有很多之地坑坑洼洼,露出表皮,曾经这里有很多玉,比之鹿蹄山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但一年年下来都被采集一空。
当年谁不知这里,奈何如今变得孤独而孤寂,但却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恢复了宁静。
而徐炯看着看着,心似乎随着山而变得冷静,心中默默的为那些死去的人默哀。
看着远方,最高的全宝山主峰,心中想着期望那些死去之人不会埋怨他,他所做的并无大错。
但有一个问题,要是今后他实力强了,要怎么面对?
也许与那仙人会做出类似之事,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但,不管如何,这一场战比想像中得到的更多。
回到漪县之内,依然如常,马车就这样行驶而过,没有人为他们而感到悲伤。
到了县衙前,有人看到顿时一群巡捕立即跑出,全部都是迎接而来。
尤其县大人与众官员立即走了出来,有了上一次,徐炯目光并未过分关注这些人,眼睛则看向那一边冷着脸的斐苍。
不管县大人怎么安慰并给出多好的报酬,所有人都默默的站着,活着的人都这么站着不动。
当又一个夜来,斐苍将所有人召集面前,看着众人道:“衙里所给之钱太少,还不够一家人吃一年的。我这里有些钱,分到每个兄弟的家中。今后,我们必须要变得更强,保护好自己。而我们的活计更是不能少,要想活着,活得好,就必须要有钱。”
斐苍眼神一扫,见众人面色不好,顿时怒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不爽,但你们想怎样?是不是我也要与你们一起悲伤,活在悲伤之中,然后我们的命交给别人吗?我们一年下来,县衙才给多少,你们想要养家吗?那么就听我的。”
直接将钱递出,立即放在了徐炯的手中,看了一眼徐炯,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色彩,他有些意外,不过却是觉得不错。要不是徐炯发现,恐怕早已死光了。
在那个时刻,不但不跑,更是跑出将仙人喊出,这时的斐苍对徐炯更是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不是实力,不是任何的别的,而是这份勇气,在妖怪面前都不跑的胆识。
徐炯捧着这沉甸甸的银子,转眼看去,还未说话,众人直接过来取走一些,邝轩也取走一些。
但片刻邝轩在前方道:“还不跟我来?”
徐炯迟疑了一下立即追出,他也要去吗?
实在不想面对,这种场景在脑海中演示了很多遍,估计会很难受。
路灯昏黄照下,徐炯走在邝轩之后心中纠结,想着想着或许自己做错了。
但不管如何,都要正面面对,不久后就来到了一处家人的家前,这处人家的木屋还算是新的,但不过是翻新的,粉刷的漆掩盖住原本发黑的漆,颜色看起来不是那般的鲜艳。
站在房门前,邝轩直接走进,在门口内大声道:“请问申策巡捕的家人在吗?我是他的同僚。”
一个妇女从家中走出,满脸都是疑惑,这么久的时间以来都是没多少他的同僚来家里,以往有的时刻确实带着一班人来此,但眼前之人却是见都没见过。
她疑惑的道:“你是找我家的男人?有何事吗?要是有事你可等他回来再说,来,你们可进去坐。”
徐炯听到此,心中更是揪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刺中了,一下子眼泪不争气的溢了出来。
当她看到徐炯的表情时刻,心中几乎咯噔一下,好似被什么砸中,再次看向邝轩那满脸木然却带着悲伤的脸,她瞬间几乎就知道答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提心吊胆中过着,早已习惯。
可是真正面临的时刻,她却不知所措,在那一刻她几乎克制着自己,道:“来,都进来吧。”
邝轩动都没动一下,只是笔直得站着,口中道:“你,申策他昨晚与我等大战妖怪,牺牲了。”
徐炯站出,手中更是有些颤抖,多么不想见,但还是见了,而钱就在手里,当即就要将钱递出。但这一瞬间她却是冷静至极,更是走出一步将徐炯手中的钱拿下。
有一百两纹银,沉甸甸的仿佛是石头。
她极其克制着自己,将它拿着转过身去,徐炯能看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邝轩站在那边没有动一下,依然笔直的看着,大声说道:“请节哀。人已死,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请照顾好家人,也照顾好自己。”
他与这些人相处的时间要多的多,每个人都不坏,感情并未那般深刻。
但同为同僚,心中亦是难受,可他的心更似铁打。
江湖上看过多少分分合合,死来死去,在这庙堂之上更是勾心斗角,而他则被巡捕们排挤在外,但不管如何,他放下这些,好似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