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刀划肚子？”

刘医生的声音在点那头响起，听着竟然还有点惊讶。

虽然看不见他，但我依然点点头：“没错，就是用剪刀划肚子。之前你说不要再拿菜刀割手腕了，所以我就用这个了。”

“这…”刘医生的声音微微一顿，“我是叫你不要伤害自己，你…”

他语塞了。

“对啊，你说不要伤害自己，不就是指不要用菜刀割手腕吗？我这是用剪刀划肚子，应该不在这个范畴吧？”

他的声音有些焦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又顿住了，应该又是在思考下一句话怎么说吧。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用任何手段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伤害，无论是用刀还是打火机之类的。这些都不行，知道了吗？”

“不要用任何手段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伤害？啧嘶，是不是就是让我的身上流血就行了？”

“是，不！不也全是！”

电话那头又停顿了，这次比前几次时间更长，足足有两分钟的样子。

刘医生再度开口：“总之，你不要让自己流血，也不要乱吃什么药，还有要晚上盖被子，按时吃饭……”

他说了一大堆东西，都是不要或是要怎么做的。一时之间我都分不清我们两人到底是不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这反而有点像家长和小孩。

刘医生就像变成了我的老爸，告诉我这不要做那不要做，这个应该这么做，而不是那样做。

而我则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刘医生说什么，我便点头答应叫好。

“大概就是这么多了。总之你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知道不？”

“知道了。”我点头答应。

“那就好。对了，你那个药还是不要停，继续吃着，现在你的情况很复杂，我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药？什么药？”我疑惑问道。不知道刘医生指的药是什么，我最近有在吃药么？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药？”刘医生也很疑惑，声音中还夹杂着震惊。

我们俩都很疑惑，一个在疑惑自己有没有吃药，另一个则在疑惑对方有没有吃药。

“就是那个胶囊和药片，能安抚你情绪的那个。你…最近没有吃吗？”说到后面，他的语速略微慢了下来。

“等等，让我想想……”思索片刻，我问道，“你说的是那两个在医院里转手一卖就能卖六百块钱的处方药？”

“对，就是那个。你最近停药了没？”

“转手卖六百，转手卖六百，转手卖六百……”我的嘴里不断念出这几个字。六百块，这个数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像…是在下今天三点的时候在公司听过。

黄翠翠和徐舒今天正好想骗走我身上的六百块钱，要不是运气好没准我还真的交钱了。

“孤冬，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自动忽略电话那头的呼喊，我越想越不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六百，这个数字是有什么魔力吗？总会一直有人惦记着我手头上这六百块钱。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执念，换个数字，五百，七百不行吗？为什么又是六百？”

啪——！

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一时之间我似乎想得通透了。

“孤冬，你那发生了什么事？”刘医生依旧在叫喊。

我急忙握紧电话回答“不，刘医生我没事。”

“没事？那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你又在伤害自己吗？”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就是我买的到的是假药？那些人买给我的是假药，因为不多不少，买药的钱刚好是六百块。而我在今天也遇到了两个要骗我六百块的混蛋。是不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