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之境，便是天人合一的武学至境，再向上一步，就是破碎虚空，超越这一方天地了。

当世的三大宗师距离天人之境也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如果要说谁距离天人更进，陈源觉得九刀尽出的宋缺和佛魔相合的石之轩一战之后，能活下来的人或许就有可能触及天人。

但现在的天下，显然无人触及此境。

“九刀尽出的天刀和完美状态的邪王……”

想到这二人，陈源就觉得遗憾，黄师虽窥得此界些许事情，展述世人，但许多东西，却不是文字所能表述，以致最终他都没能看到这两位角逐天下第一。

天刀宋缺从最初出道便逼格满满，斩霸刀岳山，取而代之成为天下第一刀，又磨刀二十年，无人知他到了什么境界。

邪王虽然创‘不死印法’，却不完美，若得完美，隐隐有天下第一人的气象。

陈源很想看一看这样的人物交手，是何等气象。

至于中原第一人宁道奇，强则强矣，却如陈源一般，心有他物，达不到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境界，要让他以命解开天人破碎之秘，可能性很小。

不是说他弱，相反，他很强，且骄傲而自负，对他那样的人而言，他坚信自己有天人之相，无需用命去博！

“不知我的到来，会给这三人带来什么变化。”

陈源眸光闪亮，从他主动参与到这个世界之中，他先知先觉的优势就不复存在，比如本该身死的傅君婥还活着，本该与跋锋寒结伴的傅君瑜当了自己的丫鬟，本该亲临江都的杨广不敢南下……

但相应的，也因为他的到来，许多遗憾之事也许就会被改写，至少而今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并不像书中那样还是混混思维，不再想到一着是一着，而是心有沟壑，极力成长。

“只要我足够强，主动作为，将来还会有改变更多，或许能直接安排邪王和天刀一战也说不定呢？”

陈源眸光闪亮，对那模糊的未来充满期待。

……

陈源一路朝着飞马牧场而去，除了要商量合作事宜，就是听说江湖上名声正盛的寇仲和徐子陵似乎也被翟让派往了那边。

“也不知这段时间，那两个小子都做了些什么事，竟有了这么大的名声。”

陈源不由好奇，在扬州道院进学一年，又有他亲自教导数月，通过了他的考校才出山双龙，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

“应该不会再如书中那般，到处被人追着跑了吧？”

陈源也不确定，虽然没有和傅君婥扯上关系，但因他从中作梗，长生诀的秘密丝毫不弱于杨公宝库，徐子陵二人来说，谋求长生诀的，绝大部分都是武林中人，他二人的压力绝不会小。

想着，陈源加快了脚程，路途所见，官兵山匪义军到处都是，对于村民而言，这就是灾难，只因兵过之处，皆要劫掠一遍，乱世之中本就难活，再经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掠夺，能活下的，寥寥无几。

这一点，只从他一路上路过的荒村不知多少，就可窥见一二

竟陵郡西南方，由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交织，界划出了一片沃原，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飞马牧场便在这三角沃原之上。

牧场四面环山，只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险要的地形，成了飞马牧场天然的屏障。

从山岭鸟瞰牧场，只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只觉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