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暖玉。

前半宿，红鸳尽心伺候着，后半宿沈策睡着之后，便不能再靠近了，只能坐在一边守着。

早上，货郎沿街的叫卖声格外刺耳。

沈策握着刀醒来的时候，只见红鸳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打着瞌睡，只是一点头的功夫，便又醒了过来。

“大人。您醒了。”红鸳慌忙起身。

沈策揉了揉额头道：“昨夜喝了两壶桃花酒，麻烦你守夜了。”

“不麻烦。”红鸳走到桌边端了一碗醒酒汤笑道：“大人，这是醒酒汤，还是温的。王家的桃花酒，后劲足，大人最好今个也多休息。”

这一大早就要留人？

沈策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随后道：“先办正事。”

正事？

红鸳愣了一下，脸色羞红。

只是下一秒，沈策吩咐道：“把杜氏叫过来。”

“哦。”红鸳连忙起身，只感觉自己想歪了，便出去让人将古三的老婆杜氏叫了过来。

两日不见。

杜氏一身紫白纱衣，妆容精致，约莫是身上有伤的缘故，面色略显苍白，尽显刚刚丧夫的凄美容颜。

“奴家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杜氏低眉行礼。

沈策点头，指着对面的凳子道：“杜夫人坐吧。让你待在这里，委屈你了。”

“大人，这里挺好，算不得委屈。”杜氏轻声回了一句。

沈策吃着端过来的粥和包子，对杜氏问道：“请夫人来，就是有几句话要问夫人。原来斩邪司小旗官顾云恒的死，和古三有没有关系？”

这话出口。

杜氏眉头惊了一下。

“奴家不知道。”杜氏摇头，却又回应：“但是奴家猜，该是有关系。”

沈策看向杜氏。

杜氏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回应道：“都是一张床上的夫妻，奴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能感觉得到。那会，古三只是斩邪司的持刀人。指挥使大人失踪之后，古三一直心绪不宁，夜里也睡不踏实。后来小旗官顾云恒死了，古三才睡的踏实了些。”

沈策拿着包子，看了一眼杜氏的方向有些愣神。

杜氏抬眉，见到沈策目光，才后知后觉的侧身，用衣袖遮住了几分。

“后来他升了小旗官？是李清玉亲自提拔的？”沈策尴尬的回过神。

杜氏摇头道：“似乎不是。那日奴家问过，古三只说他正在帮一位先生做事。日后，定能让奴家享受荣华富贵。只是那位先生是谁，奴家便不知晓了。”

一位先生？

果然不是李清玉。

“古三有留下什么东西吗？”沈策追问道。

杜氏再次摇头。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了。

杜氏离去。

红鸳帮着沈策倒了一杯茶，靠在沈策耳边轻声道：“大人，丧夫的杜氏倒是别有韵味。”

这女人！

惹火！

沈策干咳了一声，抬眉看向红鸳问道：“那日陷害我杀古三一家的男子，该是一名邪修，精通易容，带着一只狐狸，不知道是鬼是妖。你这边，可有什么线索？”

红鸳笑了一下，从梳妆台取出了一份册子，又回到沈策身边，将册子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