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淮扔来他的西装外套,冷眸带着探究,他抬起苏沅的下巴,紧锁她的视线,“苏沅,你不该解释解释吗?”
苏沅心中的薄凉浮漫出来,她昂头,褶皱的眉宇压垮最后一丝希望,急忿怨痛道:“谢董,那你觉得是谁的,你的吗?”
“我们可没上过床!”
谢予淮捏着她下颌的手凸起一条条青色的血管,阴冷的眉目迸发出冷血,“苏沅,你他妈在给我说一遍。”
“为什么不让医生来?”
“你在心虚什么?”
苏沅没回答他的问题,神色冷峻,怅然而笑,“谢董,当然不会是你的。”
谢予淮的指腹下滑,狠厉地掐住她细长的脖子。
苏沅像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一动不动,双眼沉沉地看着他,唇色越发煞白,脸青一块白一块。
谢予淮死死地盯着她,想要撕开她伪装的表皮看透看穿她。
沉闷的嗓音压着怒火,谢予淮的眼角猩红,“苏沅,跟我倔强你能讨得什么好处,你记住,你不再是六年前那个苏沅,我不可能像六年前那样无条件宠着你,你跟在我身边是赎你犯下的罪。”
“我······知······”
谢予淮看不得她这副样子,把人甩在床上。
苏沅瘫软地趴伏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吸气,身子蜷缩着,柔弱的身体颤颤悠悠。
谢予淮注视她脖子上被指甲掐出的印迹,右边这块似乎磨破了皮,刺眼的鲜红往外渗。
他阴沉沉地转过脸,心间难耐地翻腾着。
“滚。”
苏沅无力地撑起身体,用外套遮住自己,两只手压着裙口,仓皇跑下床。可是她的腿没什么力气,只能缓缓走向衣柜。
翻出睡裙套在自己身上,背对着谢予淮的她,像一片破碎的树叶,飘飘荡荡,那些强忍着的情绪击溃心房。
“苏沅,你在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苏沅抬手抹掉眼泪。
谢予淮走过去,单手抓住她的手臂,强行把人转过身,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的心脏涩涩疼缩,软了声,“你哭什么?你不是很厉害吗?”
苏沅对上他的眼睛,“你管我哭什么,谢予淮,就算你包养了我,我的心思也只是我一个人的。”
谢予淮压去满腔的怒色,沉声问:“为什么不让医生来检查?”
苏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讨厌自己还是会陷入谢予淮钩织的温柔,明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她干嘛那么计较谢予淮信不信她呢!
信与不信有什么意义?
可是她还是没法不在乎他不信。
她的胸口疼得难受。
谢予淮看向她抖动的手臂,声音放缓很多,“弄疼你了?”
苏沅甩开他的手,脸上的泪水哗哗往下流,她哽咽反问:“为什么要让医生来?”
谢予淮的眉一凛。
苏沅倒退两步,与他彻底拉开距离,她的眼眶通红,眼神黯然无光,“我没怀孕,为什么要让医生来!”
谢予淮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谢董既然看我烦,我现在就滚。”
“站住。”
苏沅阖眸,任由泪水打湿脸庞,“我睡客房。”
门嘭一声关上,谢予淮捞起桌边的瓷器,猛力砸向灰色的地板。
噼里啪啦的碎音依然无法缓轻内心涌动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