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放蒜,二十多年了我不爱吃蒜你不知道吗?”
男人用筷子敲碗沿烦躁地发脾气。
“炒腊肉不放蒜不香,你不爱吃可以不吃。”
洪小月平静地给自己舀一碗汤。
“哦,两荤一素一汤,就俩肉菜,我不吃腊肉全给你吃?
你怎么那么自私?”
洪小月头也不抬继续喝着汤。
“吃吃吃,看你一身膘,你那护士服还能穿得上吗?
重新炒一盘!”
刘惊天见到她那态度气得直拍桌子。
“刘主任,还剩一小块腊肉,您想吃自个儿炒。”
更年期到了?
三天两头挑毛病!
偶尔吵一下还可以忍,频繁闹谁受得了?
她每天够辛苦了。
上班前给他做早餐,收拾家里才出门。
下午一下班立马赶回家煮晚饭。
就连周末也是在家里洗洗晒晒。
刘惊天从来都不搭一把手,他的内裤都是她洗。
“哪有女人不洗衣做饭伺候男人的?
你比别人多干了什么?
臭脸摆给谁看?”
简直不把他个一家之主放眼里!
岂有此理,还当自己老子没退休呢?
“刘惊天!
你比我多了什么?
我是没挣钱还是没照顾家里?
你在冲谁发脾气?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
蹬鼻子上脸,伺候他还伺候出毛病了。
刘惊天秒变脸,铁青着脸指着洪小月讽刺道:
“好啊,洪小月,你可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前儿人家说你跟大外科主任眉来眼去的我不信,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跟我离婚。
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他真是饿了,你这样的都下得去嘴!”
扫视一眼洪小月,既羞怒又鄙夷。
“刘惊天,把嘴巴放干净点!
我跟王主任清清白白,别出口污蔑人。”
左邻右舍都是有脸面的人,洪小月不想跟刘惊天无理吵。
“清清白白?
你们俩有说有笑,我亲眼所见,装什么贞洁烈女!
洪小月,你敢给老子戴绿帽,老子明天能让姓王的吃牢饭。”
啪!
洪小月忍无可忍,抽出结婚以来的第一个巴掌:
“刘惊天,你有完没完?
我洪小月对得起你对得起天地良心。
你不信可以去查,看我有没有给你戴绿帽!
倒是你,你有没有婚内出轨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告诉你,我忍你是为了儿子有个完整的家,不是我离了你不行!
再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最后谁的下场比较惨咱走着瞧。”
真当她娘家没人了!
“臭娘们,你敢打我?
老子让你打,让你打。
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刘惊天被洪小月的话激怒了,上手扯着洪小月的头发就是一顿打。
他奶奶的,他装孙子二十几年,臭婆娘给他戴绿帽他还不能发泄了?
洪家养的好女儿,他今天就让外人看看养的都是什么货色!
“让你偷人,让你犟。
怎么,不就是你弟靠你老子当个副师长么,有什么了不起?
还挣钱,挣的是什么脏钱?
难怪老子让你别干那破工作你还坚持干,原来是为了会情郎。”
洪小月觉得刘惊天简直疯了,张口闭口都是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当他有段时间为什么非要闹着把她拘家里,合着早就怀疑她偷人。
真是可笑,她为了照顾他情绪,还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人家指不定觉得她心虚呢。
“我不工作你怎么有钱给徐梦瑶又买穿又买用的!
你们这对狗男女倒是情比金坚,二十多年也不腻。
刘惊天,徐梦瑶身上的香膏味,你以为我闻不出吗?
还好意思天天把盛军挂嘴边,盛军在天之灵都嫌弃你这个兄弟恶心。”
洪小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头发。
这烂透了的婚姻她不忍了!
她第一次发现他们的事儿在怀孕期间,双重的背叛打碎她对婚姻最后一丝幻想。
结婚两三年怀不上孩子,徐梦瑶还当知心大姐姐开导她。
谁曾想,她把她当知己,她却跟她丈夫滚在一起,还不是一次两次。
要不是孩子来之不易,她都想直接冲上去打死这对狗男女。
她怀像不好,差点流产,医生让她不要思虑过重,她慢慢一点一点开解自己。
后来她逐渐跟徐梦瑶保持距离,徐梦瑶或许察觉到什么,也不再跟她来往。
为了这个家,她没有把他们的龌龊事说出去,刘惊天一直把她当傻子。
举头三尺有神明,看看苍天饶过谁!
刘惊天有一丝心虚,洪小月竟然知道他的秘密?
“你乱说什么?
梦瑶是盛军的遗孀,我照顾她都是出于战友情。
一天到晚瞎想,除了想着有的没的,你还能干什么?”
刘惊天说什么也不能承认。
“战友情?
那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既照顾人家的妻子,还特别照顾人家的儿子。”
洪小月故意把“特别”俩字咬的很重。
为了照顾徐梦瑶的儿子,她儿子一直被他打压。
盛繁荣有的,她儿子不一定有,但她儿子有的,盛繁荣一定有!
“盛军是个孤儿,我不照顾她们母子俩,谁照顾?
头发长,见识短,一心只会吃那门子醋。
你看看人家梦瑶,独自一人把繁荣拉扯大不说,还养得如此优秀。”
张口闭口都是梦瑶繁荣,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才是一家。
“徐梦瑶比你大几岁,你倒是梦瑶梦瑶的喊的亲昵。
她徐梦瑶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
刘惊天,积点德别拖儿子的后腿,徐梦瑶现在在什么地方待着你最清楚。
还有,我跟你过不下去了,要么现在跟我离婚,要么我回娘家叫人。
我自小跟着我爸在炮火中长大,你可别当我是小白花儿!”
刘惊天神色晦暗,不知具体原因,梦瑶竟然被关在暗不见天的牢狱里。
萧老下的狠手,梦瑶在牢里奄奄一息。
他偷偷看了一眼,心痛得无法呼吸。
最要体面的她形容枯槁,满身伤痕,极其狼狈。
他恨,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她,甚至救不了她。
“收拾收拾东西,离婚你就别想了。
既然这么在乎儿子,你也不想刘贤明有个双亲离异的家庭吧。”
刘惊天弹了弹身上的灰吩咐着,好似方才的大打出手只是一场闹剧。
他从来没想过跟洪小月离婚,起码现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