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前些年上过战场,她用自己的实力收服了一半。
但还有一半,始终要不回来。
红书媛的父亲是前武丞相,祖父是前朝将领,手握先皇遗旨。
当年燕未皇还只是个王爷的时候,就是靠着红书媛才把太子挤下去,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
现在他的孩子都已经成了太子,可那兵权还未收回。
此事一直压在燕未皇的心头,沉甸的很。
“父皇切莫忧心,儿臣会替您分担的。”
颜辞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颜暮卿踩着红书媛的背攀爬到了龙椅上,等他坐到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后,就开始想着过河拆桥,可笑的很。
红家是红书媛最后的保障,要是红家被动,恐怕是又会再唱出一场好戏了。
“辞儿,父皇知道你才能出众,但也要量力而行。”
燕未皇拍了拍颜辞的肩,虽说他只有这一个孩子,可她无疑令他十分满意。
凉薄无情,目光长远,具备了每一条帝王应有的特点。
就好像,她天生就是为了龙椅来的。
“儿臣知道。”
颜辞当然知道。
父母离心,她是那个被安置在中间咬人的狗。
红家的势力要没有了,那么……
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颜家了?
颜氏,皇族。
有这些人给她陪葬,通往黄泉的路上,一定很热闹。
……
奚挽玉刚回到东宫就感觉不对。
熟悉的软筋散沁入口鼻,他只一瞬就嗅到了危机,然而再想闭气已经晚了。
四肢虚软无力,他一个踉跄险些没跌倒。
小网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后面:“公子,回来了?殿下早就等着您了。”
东宫的下人面如常色,自顾做着手头的工作。
小网子知道他在想什么,略微敷衍的朝他欠了欠身:“东宫的下人对寻常的药物产生免疫,公子还是早些随奴才走一趟,免得让殿下久等。”
奚挽玉以为颜辞会在寝殿或者后院,没想到小网子扶着他七拐八拐,去到了一个先前不曾开过的院子。
露天的院子经过改造,人为的搭起棚顶。
有乐人低头轻弹琵琶,舞姬姿态惑人。
火炉烧的旺盛,围绕在颜辞身边服侍的宫人穿着凉爽,画面冲击力一时太过香艳,让奚挽玉本就昏沉的大脑更是空白一瞬。
“来了?”
颜辞搂着一位俊俏的姑娘,见到他的时候只是招了招手。
小网子在把人送到之后就离开了,奚挽玉扶着旁边的灯柱,勉强站定:“殿下今日又想玩什么样的把戏?”
“没什么,只是听闻挽玉在蜀佑最为擅长舞蹈,本宫今日心情不好,想请挽玉来跳上一支。”
颜辞收回架在美人身上的腿,那姑娘自动退开,安静的跪在一旁。
奚挽玉这才瞧见,颜辞的手中拿着几串小巧的铃铛,款步朝他走来。
“挽玉身姿妙美,若是配上这铃铛,定能展现出不一样的风情。”
奚挽玉盯着那铃铛,不发一言。
他讨厌跳舞,可他最擅长的也是这个。
勾得人魂魄离体,再用刀子剜出对方痴迷的眼珠。
“殿下。”
他软了软语调,楚楚可怜的样:“奴被您下了药,身体无力,怕是跳出来的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