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屋山?那大爷,这离义堂镇有多远?”
老人放下手里的棋子,上下打量着我。
“娃娃,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走着来的啊!”
“你说的义堂镇我也不知道在哪,所以回答不了你!”
说完,老人又抓起祺盒里的棋子,举手要下,却又缩了回来,可能是觉得这一步下去应该不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犹豫半天,棋子都没落下。
另一位老人呵呵一笑说:“老马,咱俩这棋都下了几日了,你还不落子,不行就认输算了吧!”
显然这个叫老马的人不想认输,手拿着棋子,转过身问我:“娃娃,你是个生人啊,会不会下棋?”
我摇了摇头,我是真不会,也不懂。
老马好似没听到我说的什么,反而把手里的棋子递给了我。
“来,你来下!”
“我……我不会啊!”
“没关系,你就放心下就好!”
我应了一声,接过了他手里的黑色棋子。
棋盘上黑色棋子犹如一条龙,在棋盘之上盘旋,白棋犹如一把钢索,紧紧抓着龙身,除了这些其他我看不懂。
我举起手中的黑子,朝棋盘上黑龙腰眼处放下,顿时棋盘好似震动了一下。
这俩老人突然睁大了眼睛,老马盯着眼下的棋局说道:“哈哈,老牛,这局终于给你破了!”
老牛点了点头道:“好一个龙背插花,好,好啊!”
“此局因人而生,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易权势者为勇而败,无欲无求方能破局!”
老马也点点头,望着我说:“娃娃,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我忙回道:“马爷,小子从义堂镇来,想回去!”
“义堂镇?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说这是瓦屋山吗?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忘了你说的话了?
可这些只敢心里想想,言多必失,万一给这俩人得罪了,想问路就难了。
“马爷,这您不是说是瓦屋山吗?”
老马抬头指着我刚路过的牌坊说:“那边是祠堂关,这里是瓦屋山,娃娃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回去就能回义堂镇了吗?”
老马跟老牛同时点了点头。
我刚要言谢,老牛又说道:“娃娃,我二人在此等待姓黄名昊之人,可是你?”
“呃……等我?”
我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回去吧,一直走不要回头!”
我应了一声,起身朝牌坊的方向走去。
走到牌坊下,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我以为两人收了棋盘回家去了,所以就没再多想。
只是耳边又传来俩人的声音:“朝前走,不要回头!”
我有些害怕,赶紧转回了头,继续朝前走去。
过了牌坊,整条路还跟之前一样,雾气腾腾,能见度也就不足五米。
一不小心,我踩到了一块石头,差点摔倒。
稳了稳身形,我突然想起来师父曾跟我讲过一个故事,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师父曾说有位马员外,娶了十一个偏房才得一字,后来算命先生说他的儿子只能活到十八岁。
马员外问怎么续他儿子的阳寿,算命先生让他备好酒菜,去祠堂关给两个下棋的人送去。
那下棋的两个人就是一个姓马,一个姓牛。
马员外告知了二人所求何事,二人看了手里的拘魂令才知道,要拘的就是马员外的儿子。
只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还有零花钱,所以就没下手拘魂,放了马员外的儿子一马。
回去被阎罗天子知道,派黑白无常查明,确有其事。
为了杀一敬百,阎罗天子当着群臣之面,将他俩各重责四十大板,接着又吹了两口阴风,顿时,牛头、马面便还了原形。
阎罗天子见他俩实有悔改之心,就将其削官为役,留在地府当了捉人的小差。
难道……
难道那两位是牛头马面?
我还曾听师父讲过,人死了魂魄会先过鬼门关,然后走黄泉路……
祠堂关有十二阶梯,上去就是鬼门关,瓦屋山就是黄泉路……
“嘶……”
我嘬了一口冷气,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这才是走到一遭鬼门关啊。
我也顾不得太多,闭上眼,撒开了腿朝前跑去。
因为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跑了多远,只听“嘭”的一声,我的鼻子重重的碰到了东西,顿时两只眼睛全是星星,额头上慢慢的鼓起一个大包,疼的我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