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第二天早晨,徐放鸣等三人向师伯飞云子告别,欲返回扬州。飞云子再三告诫三人,小心提防,坏了那宁王的好事,恐其暗中报复。
徐放鸣道:“前些日子,我等已惹上了扬州府小霸王,今又得罪宁王,此二人都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主儿。莫若我等返回扬州后,安置妥当家人,便来一番四海远游,一则躲过一时,免得冤冤相报;二则是畅游天下,访高人奇士,涨些本事见识。不知如此安排,两位贤弟可否认同?”
罗季芳、徐元英自是欢喜赞同。飞云子说道:“三位贤侄,如此甚好,我这几日也要回一趟青城山,与大师兄商议要事。贤侄游历天下,也多关注神州侠义堂的消息,这一门派崛起突然,又与官家勾结,怕是会有什么危害武林的祸事发生。另外,贤侄游历时,别忘记到青城山走一遭,青城派道家武学博大精深,必会让贤侄不虚此行的。”
徐放鸣本就有此打算,又得师伯相邀,更是喜不自胜,随即满口应承,称求之不得。于是,双方就此别过,徐放鸣三人一路回转扬州而去。
徐元英提议:“来时走了水路,回时便改行陆路,虽耗些时日,也并不防事,权当游历了。”
事实上,三人虽要返回扬州,却并不急于一时的。
徐放鸣心中暗自思忖:“元英行事,终是谨慎的,水路只一途,而陆路则条条皆通,无人可以未卜先知的,或可避人耳目。”随即答道:“元英贤弟所言甚是,我三人奔着扬州方向而去,并不去计较路线,只兴之所至,走哪算哪,何如?”
罗季芳拍手称妙,其实他也考虑不到那许多的,就单纯是:“这个好,我喜欢,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说不得还有啥美事发生,会不会白捡一漂亮媳妇呢?”
徐元英又笑又气,怼道:“季芳发了花痴,回头别再碰了个母夜叉,好好收拾你一通。”
三人说说笑笑,遇路便走。只要方向正确,走哪条路,就无所谓了。潇洒人生,不拘一格。
这一日,行至一处市镇,看上去不甚大,店铺也不多,倒有家大旅店,门前挂出招牌,上写着“李家店安寓客商”。三人见天色太晚,便下马投店。步入客店,只见左边厨房,不知多少伙计在那里煎炒烹调,只弄得香气四溢。右边柜台里,坐着一位妙龄少女,应当是老板娘,年约二十来岁,生得俊俏可人,明眸皓齿,杏脸桃腮,身穿白色连体衣裙,头上簪着丹桂花,两旁插满金首饰。
罗季芳轻轻捅了捅徐元英,低声调笑说:“看吧,这是母夜叉吗?”
未待徐元英吱声,徐放鸣低声提醒说:“贤弟切莫大意,此女人非一般人物,风韵之中,竟是隐隐带着杀气,小心为上。”
话声刚落,打内间走出了一位彪形大汉,生得粗眉大目,一脸横肉,甚是可怕。罗季芳冷不丁看上一眼,便直棱棱打了一激灵。禁不住又嘀咕:“兄长,眼真尖,看这汉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可惜了,好白菜让猪拱了。”
店小二迎了上来:“三位爷,吃饭还是住店呢?”
徐元英道:“都要。拣一间宽大客房,我三人同住,饭菜酒食拣好得上,送至房内。”还特意嘱咐几句:“酒食器物明日再来收拾,我三人吃醉便自休息了。”
店小二应声道:“好哩,烦请哪位爷到柜台前老板娘那儿登记一下信息。”
罗季芳一听“老板娘”三字,直接抢道:“我来。”
店小二随即先将二徐引入二楼一间大客房,又搬来美酒佳肴。
此时,罗季芳也美滋滋而回,直冲了徐放鸣嚷嚷:“兄长,看错矣,鲍儿是好姑娘,说话声儿都透着善意。”
边说,边坐了,大吃大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