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言无虚知道，倘若它们能到达现实，必要将他接触过的所有人杀个干净才好。

就像现在。

言无虚静静看着它们伸长了触手，想将自己脖子上的窃神链摘下来，被力量弹开后依旧乐此不彼。

“是你们将我拖进来的？”

言无虚冷漠问道，不必看它们的小动作，就已知晓了答案。

触手们也确实不善掩盖心思，一被言无虚质问，就个个心虚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之前完全没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有绝对会迫不及待地展示给他。

“送我回去。”

莫名地，言无虚感到有些不安。

话音未落，它们便如往常一样，开始躁动不安，缠住言无虚的脚腕，一副说什么都不要他离开的样子。

不过，今天似乎又有些不同。

蓦地，触手们突然安静了下来，一阵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原本簇拥着言无虚的触手，也乖巧为那声音的主人让路。

言无虚刚抬眸，就因脚步声主人的样子愣在原地，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惧感。

明明那人的模样与他别无二致。

同样碎乱并且有些发黄的短发，同样细长的眉毛，灰色的瞳孔与高挺的鼻梁，甚至于，同样在右眼下方的痣。

只是，那人是笑着的，那是极其平静的笑，却有种掩饰不住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却平白比他想象中的所有恶鬼，都要恐怖得过。

“下次可不要不经过我同意，祭拜任何神明哦。”他缓缓开口，蕴藏着些许恼怒的眼睛轻微眯起，“虽然我永远不会同意就是了。”

言无虚微微皱眉，以此来掩饰住内心的慌乱：“你是谁？”

如果说，他是那些触手们的主人……

只要杀了他，触手就会消失吧？

“我就是你啊。”他突地话音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言无虚的眼神带着些许失望。

“可惜，你还不是我。”

“？”

没等言无虚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

那人就大手一挥，等他再次睁眼时，就已然回到了自己身体中，微风吹过，他才意识到自己已被冷汗席卷。

卓凌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旁边，手掌不停地在言无虚眼前挥舞着：“朋友？朋友？”

言无虚下意识抓住眼前晃地他头晕的手，脑中还想着刚刚那人。

“你总算醒了，见到巨力神感觉怎么样？有获得他的赐福吗？”卓凌一见他好像醒了，立马兴奋问道。

“不是巨力神……”言无虚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身上的疑问越来越多了，更悲哀的是，就连双亡的父母也从没给过他一点提示。

“不是巨力神？”卓凌这下一转表情，满脸担忧，“那难道是什么邪恶的神明？”

“你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附近的天使或者药者，来给你看看？”

“不必。”言无虚揉着太阳穴，感觉眼睛好多了。

虽然很担心，卓凌还是遵照言无虚的意愿，没强硬地找什么人来给他看看，只是愧疚地陪着言无虚，期望他能在休息中好受一些。

言无虚缓解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彻底恢复正常。

想起自己拜神龛时，卓凌隐隐约约的窃笑声，不由问道：“我拜神时，你笑什么？”

卓凌这下又笑了起来，笑得捂着肚子，微微弯起了腰：“其实拜神不用说……那种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