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上蹲了一个早上,实在腿麻,跳下来的时候本王差点一头抢在地上。
稳了稳身形,跟着秦不羡走出殿阶,又跟着他上了石桥。纵然前后相差不过几丈,可他的心思却不在我身上,是以到现在也没发现他后面墨色官袍、风姿英朗的本王。
他走走停停,心不在焉,好似在盘算要把那套宅子卖给谁。
我认清了形势,觉得跟他走一路他怕是也注意不到我,便自觉地走上前去,掏出折扇敲了敲他的右肩,笑吟吟道:“秦大人今日可有空了啊,能不能去本王那里喝喝小酒哇?”
秦不羡身形一僵,怔怔回头,看到我后,一张俊脸上便慢慢写上“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何会看到这个混账?”的震惊。
我见他不动弹,便贴近几分,低头看着他手中攥着的外袍,又回头眺望依旧立在大殿中央的东里枝,做足了一套动作,才故作优游地摇起扇子,啧啧两声道:“古有汉哀帝爱宠臣割袖之情,今有秦大人怜美人赠袍之恩,秦大人这是净身未净心呀。”
这话说完,不知秦不羡是何感受,我自己先哆嗦了一哆嗦本王方才这笑声中带了七分花枝招展、三分委屈哀怨,看着秦大人,宛如青楼老鸨见着了四个月不来照顾生意的金主。
秦不羡这才反应过来,退了三步,朝我拱手便拜:“崇安王殿下。”
本王看得出来他的躲避,变不紧不慢又往前踱了三步,依旧站在他面前,低头笑道:“怕我?”
他便再拜:“嗯。”
我眯起眼睛打量他:“是本王不够和蔼还是不够亲切?”
他又往后退了两步,隔开一段距离:“崇安王太亲切了,小人不习惯。”
我便嚯的一声打开折扇,再次追近,摇着扇子给他扇了扇风:“想来秦大人也不习惯,瞧瞧,这玉白的额角上都紧张出汗了,本王亲自给你扇一扇。”低头,凑近他的耳廓,小声威胁道,“你今日要是再把本王拒了,皇兄今夜怕要知晓你对东里姑娘这赠袍的恩情了。皇兄赏识你万不会罚你,可他却是极舍得对东里姑娘用手段的。”
这话说完,不知秦不羡是何感受,我自己先哆嗦了一哆嗦本王方才这笑声中带了七分花枝招展、三分委屈哀怨,看着秦大人,宛如青楼老鸨见着了四个月不来照顾生意的金主。
这威胁当真好使,听到这句话的秦大人脊背又僵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