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自己去送菜,倒不如让你老爸塞多利斯公爵为你打个头阵。”
苏莱一愣,轻皱了眉头,“这话什么意思?”
“嗯,以后你就知道了。毕竟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是还有要去阿米尔联邦这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吗?”
格雷文抬头朝她望来,那双湖蓝色的眼底倒映着了然的笑。
苏莱看着他,正准备再问什么时,却见面前的人突然起身,将手背在脑后,身形径直越过她。
“走吧,他们来了。”
苏莱回头,目光掠过对方瘦削的肩膀,落在不远处匆匆走来的几道身影身上。
“你怎么样了?”
安德尔语气急促,显然是一下飞船就急急冲过来。
苏莱摇摇头,“我没事,是宁唐他为我挡了一枪,现在还在里面治疗。”
她瞥了眼他们身后,却只看见了韦德查尔斯以及其他几个她见不上名字的人,却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不禁问道:
“宁唐的父母没有来吗?”
安德尔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说什么?”
“他没有父母。”
苏莱愣在原地。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面前紧闭着的大门才被打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告诉他们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透过白色的玻璃罩,苏莱看着静静躺在里面的银发身影,从她认识他起,这个人似乎就经常需要躺进营养舱里。
他的脸色时常苍白得不像话,就像一块无瑕的白玉。
安德尔说他有很严重的基因缺陷,精神时高时低,异能也是,偶尔能飚上双S级,偶尔却连A级都没有。强大的异能倾泻而出,脆弱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需要药物将精神力压在A级的层次。
但之前为了救她,他冲破了A级的防线。
所以,他现在躺在这里。
窗外的风呼呼,将树叶吹的哗啦作响,苏莱垂下眼帘,听着仪器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微声响,呼吸放缓。临近黄昏时分金色的阳光穿过枝丫落在他发间。
柔软的头发微微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苏莱怔怔地看着。
门外,一道身影半倚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暮色四合,街道空旷,四周深陷入幽蓝色的光影中。
两人并行,格雷文突然问:“苏莱,你刚才在病房待了那么久,你该不会是因为他救了你一命你就喜欢上他了吧?”
语气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戏谑。
苏莱白了他一眼,“有病吃药。”
格雷文唇角的笑微深,“是吗,可我刚才明明看见你一直在看宁唐,只有喜欢的人才会这么一直看着吧?”
苏莱睨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格雷文似是一噎。
她背过身,快步朝前走了几步,转头望着平静的江面,岸边高大的建筑物上闪烁着明晃晃的灯火,映在江面,宛如银河倒悬。
浅紫色眼眸倒映着幽深落寞的海面,声音一入海水轻缓低吟。
“我只是觉得,白金色的头发耀眼得像是太阳,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