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虽不理政事,也听得出宣盛对他的不满。他也愧为一国之君,不好出言反驳,只好道:“战事听凭大司马做主。寡人年老无用,也不便说什么。只是你走后,这朝政要如何打理?”
“儿臣已尽做安排,由丞相与大司寇赵氏主政,其余大臣各司其职。父君身为君主,也要多听听国事才好。”
宣盛请盛君入室,又详细讲了讲朝中之事。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见盛君也在,一时不敢进来。宣盛见他在门外等候,也不避讳,叫他进来禀报。
“这是宗伯拟出的名单与仪式,请君上、公子过目。”侍卫献上一卷帛书,恭敬道。
盛君先看了看帛书上的内容,大惊道:“你这是要拥立他人?”
“儿臣欲从宗室子弟中挑一个贤能的认作养子,也好作为储君培养。”宣盛也不遮掩,直言道。
“胡闹!我盛室人丁稀疏,这些都是旁系中的旁系,与寡人哪里还有多少亲缘?”盛君把帛书扔向宣盛,见她稳稳接住,又叹息道,“况且你与上弦完婚后,自然会有子嗣,又何必找些旁系的孩子?”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只要能使盛国长治久安,这君王之位就算不是出自同宗又如何!”宣盛脸色阴沉了半分,反驳道,“况且君臣有别,父君直呼丞相的名讳,恐怕不妥吧?”
“寡人呼寡人女婿的名字,有何不妥!”盛君不以为然,“本想尽早看到你二人成婚,可偏偏不能称心。寡人还没死,却要看身体健全的女儿迎他人做继承人……哎!”
“父君多活几年就是了,儿臣又不是不回来了。”见盛君又开始唉声叹气,宣盛撇嘴道,姑且隐藏起心中的不耐烦。
盛君摇了摇头,一边叹着气,道:“寡人管不住你。战事就由你去罢!只是这婚事,不能再拖了。”
宣盛想不明白,盛君整天闭门不出,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看中上弦。她心里莫名升起一阵酸意,却又觉得不值得为此争论,只是敷衍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