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变戏法般从手里捏出几枚硬币大小的圆片,递给了他们一人4个,随后转身离开。
“这个东西,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王小雨拿起筹码,对着光仔细研究起来。
“三个小时,你有什么打算吗?”时年看到旁边有一个休息长椅,带着她先去那里坐下来。
“打算?我能不能打算跟着你混?等你赚够了12个,咱俩分一分……”王小雨话还没说完,就没有忍住,又笑了出来。
“那我还要你跟着干什么?”时年当然听出小雨在开玩笑缓解气氛,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
“那可不一样!”小雨煞有其事,摇头晃脑,“我可以坐在旁边给你鼓掌啊。哈哈哈。”
在时年的印象里,王小雨自高一以来就是一个乐天派,不管遇到什么事,始终是笑呵呵,爱开玩笑的样子,还带着一点欠揍感。
也因为和她打交道舒服,同学们和她的关系处的都挺好。
但时年知道,小雨的幽默感隐藏住了她的机灵,她能很好地做到在两个闹矛盾的人之间游刃有余,又从不插手二人之间的关系。
这不仅仅是性格好就可以办到的。
“其实,班长,第一局游戏应该是最重要的吧?”王小雨垂下头。
时年若有所思,游戏设计者规定手里筹码不能低于四个,显然根据赌场的规则,第一局游戏输了,很可能直接进入死局。
游戏设计者一直很擅长万无一失的规划。
玩家刚刚来到游戏里,还无法马上进入状态。
如果第一场游戏输掉,会马上进入10分钟的死亡倒计时,这无疑给了玩家一种潜意识里的压力,带着这种压力,不仅会影响思考,还会浪费时间。
这种手段,用在限时游戏里,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玩家通常会选择组队,但不论组队与否,他们小组内第一场游戏前每人都是四个筹码,总和不会变。
这样的话,无论是谁把筹码借给别人,他自己手里的都会低于四个。
不过在最初看到面板上的游戏规则时,沈时年想到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玩家离开时,会不会带走筹码?
这不是筹码在现实世界能不能用的问题,而是能否采用三个人把筹码交到同一个人手上后依次离开的问题。
不过,没有人会尝试这样危险的想法。一旦筹码跟随第一个人消失,剩下的人就死定了。
第二个问题则是彻彻底底的漏洞。
如果第一局,团队中有人手中筹码不足4个,只要队员们选择依次传递筹码,就可以把每个人手持筹码不足4个的时间限定在10分钟内。
其实沈时年疑惑过,游戏设计者的想法是否是在鼓励大家团队合作。
但这样不会破坏游戏的公平性吗?
直到服务生提到的那“最后一点”,以上两个问题才全部解决。
时年想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有漏洞可以利用,希望自己这次遇到的不是那种仅靠运气的傻瓜游戏。
王小雨的天赋是“预言”,或许,在这里,她真的能帮到自己。
“这边坐着有些吵,而且没什么用,”看了一眼周围,沈时年没有回答小雨,而是站起身来,问道,“要不要先去看看都有哪些游戏?”
小雨一听,激动地站起身来:“好啊,好啊!听班长的!”
她知道,时年这算是认可她这个队友了。
走在路上,时年在观察周围游戏的同时,和小雨分享了一些自己的分析。
赌场内看似对作弊有所限制,但其实允许的。
规则里只是说,如果你发现对手作弊,可以上报给裁判,但并没有说裁判发现会制止。
“也就是说,只要不被对手发现,就可以使用?”小雨若有所思。
“规则里说,我们的作弊手段永远逃不过裁判的眼睛,”小雨分析,“这是在告诉我们,我们只要作弊,裁判就能发现。”
时年嘴角微微有些笑意,扭头看了一眼小雨:“再想想,还有没有?”
“嗯……是不是,就算你被对手怀疑或发现作弊了,只要他说不出来你的作弊手段,你依然是没事的。”
“哦?规则说是裁判去检查,又不是我去检查,我为什么要说出对手的作弊手段呢?”时年似笑非笑,继续问道。
“可能是……因为‘检查’这个词吧?”她知道这是时年给她的考验,但她只是猜测,想不出这件事的原因,“裁判直接按照自己知道的内容去抓作弊,就算不上检查了?”
“所以我猜,我们要先指出对手的作弊方式,裁判会根据我们指出的内容去‘检查’。”
时年赞许地看了小雨一眼,她能想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你这么分析,不觉得很牵强吗?”
说着,他看到了前方有一个他感兴趣的游戏标题。
“对方还没有说我们怎么作弊的,赌场就直接抓了出来,这算什么?”时年继续引导。
这个游戏名字很简单,叫作“石头剪刀布”。
“这相当于赌场变相地承认,他们自己早就知道我们在作弊了!这是在砸他们自家的招牌。”小雨一点就透,恍然大悟。
标题下,却是一个老奶奶落魄地坐在摊位前方,身旁站着一个戴面具的人。
这种面具很有辨识度,所有的游戏摊位旁都有戴这种面具的人。
或者说,他们就是游戏的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