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内踱步,又找来了附近几个县的舆图,如何找出能在短期之内迅速解决水患的法子,只能借助地理优势,因地制宜才行。我不由得忧心忡忡。
此后几日我均在房内,细细揣摩,直到找到了一法子,也许可以一试。
这几日,仲景皆来寻我,见我正全神贯注中,便没有多去打扰,我自是知道的。今日又见着他来我房中,看着他笑脸盈盈的走来。
“师父,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你这小子可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还没说你怎么知晓?”
仲景伸出右手拍拍我的额头,说道“见师父的眉头舒张开来,就知道了。你不知道,这几日你躲在这房屋之中,每每见你,你均是眉头紧锁,眼睛盯着舆图寸步不离,手中紧紧握着笔,一刻都不曾放下,每次送来吃食,你也只是囫囵拿个饼往嘴里塞,笔都不曾放下,我们都看在眼里呢,不敢打扰你。”
“这都几日过去了?”
“已有三日了。”
“时间竟如此之快。”
我往镜子前一站,确实人都憔悴了不少,两个黑眼圈稳稳当当挂在脸上,头发已是凌乱。
仲景一把将我按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里的我说道,“师父,你的头发乱了,我来帮你梳理一下。”
他推开了梳妆桌案前的窗户,风顿时吹了进来,屋外已是鸟语花香,枝叶舒展。
“春来了。”
仲景将我头上的发簪拿下,一头顺亮的长发舒张落下,我的发质本就顺滑柔亮,发丝柔细,在微光斜射下,发丝透着棕红色的光亮。
“师父,如若是女子,当真好看。”
我原本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一下子便清晰了,佯装笑道,“你莫不是想女子,想傻了,师父我就是一糙汉子。”
他的双手从我的脖子两侧轻轻顺着长发一叉,将长发挽起,“这不就是女子的模样吗?”
我将他的手打下来,“仲景,好好梳头。”
我厉声说道。
“师父,就是开不得玩笑。”他笑嘻嘻的说道。
“这种玩笑莫要再开,这可是杀头的玩笑。”我站起来对着他说道。
仲景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拉住,似有所思,又轻轻地说了声,“坐下,我继续帮你梳头。”
“窗外的花开了,师父要不要去逛逛?这几日,丘主簿也来寻过你,见你心无旁骛,便没打扰。”
“丘主簿来过吗?”
“是的,他来数次了,说是家中新酿的果酒酿好了,想邀你一同共饮。”
“嗯,今日如若他再来,你便告诉他我日后寻个时间再去拜访他。”
“席中卷帘,岸边听花,确实是个品尝佳酿的好时节。”仲景突然酸酸地这么一说。
我回头看着他,说道,“你也想去?”
“我去干嘛?人家邀的是你。”
我是看出其中几分意味的,便说道,“一同去,一同去,有这么好的事,怎能忘了你呢?我的好徒儿。”
看着镜子中,仲景已经将我的发髻打好,他凑到我耳旁,问道,“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