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是怪物啊!”
崩坏,仅仅只是派出它的兵卒,人类就无力回天,只能惊慌失措的溃逃,这就是人类的脆弱,埋于基因的弱小。
可是,世界上公平的,人类很弱小,却也很强大。
“你们快走!老子拦住它们!”
总有一些人,他们能够为了同胞的生命将自己置之险地,即使他们知道,哪怕自己赌上性命,或许也带不走崩坏的一兵一卒,可他们不会退缩,因为他们有自己哪怕失去生命也必须守护的东西。
“妈的,老子躲了一辈子,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命不能没在那颗子弹上!”
“我是罪人,可我亦想赎罪!”
“今天!老子能拦住你们一秒,就是老子赚翻了!”
一个满身纹身,身上全是刀疤的健壮男人将双手张开,停留在原地,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他是一名杀人犯,在一场街头斗殴中失手打死了对面的一个人,从此,隐姓埋名躲了数十年。
可一个人的身份多么繁多,一个人的定性多么复杂,他是杀人犯不假,可在杀人犯之前,他还有很多身份。
他是男人,是神州的男人,是一父一母的儿子,是一个家的顶梁柱,哪怕他没有一刻尽到责任,他的身份依旧不会消失。
“来啊,今天,老子就要人[犯人]家属,变成[烈士]家属!”
他狂笑一声,逆着人流向崩坏兽潮冲去。
听着仿佛要将大地踏碎的整齐震荡声,他都已经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到自己被碾碎的画面,这让他的双腿不由得发软,可他没有停下脚步,哪怕颤颤巍巍,哪怕死的会很滑稽,亦有属于他的价值。
爸,妈,儿子能做的不多,去死算一件。
在死亡将至之时,他不再害怕,走马灯像程序一样浮现,他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他甚至不求自己的死亡能带走一只哪怕最弱小的崩坏兽,他只希望自己的死能够让这些横冲直撞的崩坏兽们摔上一跤,延缓他们如人类恶魔般的脚步,这就足以。
可就在他等死时,却有一道平淡的声音,宛若惊雷一般在他的耳旁炸响。
“你不会死。”
“因为我在这里。”
刹那间,原先嘶吼着的崩坏兽群全部像是星光一样消散,那些粉末满天飞舞着,亮晶晶的,像是为这个废墟般的世界添上美丽的颜色。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面,刚刚那些怪物呢?那么那么多,像是军队一样的怪物呢?
“嘀嗒。”
哒,哒,哒。
像是时针跳动的声音,和细微却十分有分量的脚步声一起在他的身后传来,他僵硬的扭过头去,至此,改变他一生,更改他命运的人,出现了。
“我是[王]。”
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大难不死的他耳中却是格外动听,这是怎样一个人呢?他的眼睛很怪,明明是灰色打底的眼瞳,却是有着金色的瞳孔,似乎其中,还有一双齿轮……
“还跪着干嘛?站起来。”
他顿时像弹簧一样嗖的站起,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这么快的起身。
“你……你说你是……王?”
他被悔身上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震慑到,讲话都哆哆嗦嗦的。
悔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在意这被自己随时救下的人,他要杀崩坏兽才是[因],救下这人只是顺带的[果]。
“走吧,你活下来了。”
“不!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算得上一个恶人,可我也知道做人的底线!得人恩果千年记,今天若是我什么都不做的离开,我第二天一定会找个地方自杀!”
这样说会不会让恩人觉得我很怪?可是我没读过书啊……话讲不清楚……
他忐忑不安的看着悔,悔倒是饶有兴致的端详着他。
“你死不死和我没关系,但是你这个人,我有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