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心诚则灵,我们不求董大员能宽舍私情,只求他能秉公执正就是对司马家最大的恩情。”贾充言之凿凿。
“这是换了庄家要改打明牌。说说你吧,为什么从洛阳来到长安,这次不能用堪舆的借口了,你想明白再说,说对了我们就可以是盟友,说错了……”逢乐官猛地一抬手,那鸟儿飞往高处去了。
贾充笑了笑,放下手中地茶盏。“我贱命一条,逢乐官这么说着实抬举我了。”
“命贱者三餐无果腹之食,四季无粗布遮身,客死大街无人收拾,入殓荒野无人牵挂,你是这样的人吗?你轻贱自己又何尝不是再轻贱你家主人!”逢乐官动了生气,或许是贾充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感同身受。
“今年八月份,老爷感觉到时局动荡,特别是诸葛亮虎视眈眈,他对少爷又不是很放心,就让我和五哥来到这里帮忙。”贾充声音低沉的说到。
“到了长安之后,就眼看着少爷被卷进蜀谍的漩涡,一开始我们想查出来是谁给少爷做了这场局……”贾充说到这目光犀利地看向逢乐官。
“然后呢,查出来了吗?”逢乐官面不改色。
“后来我们发现查出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只要对方不是蜀谍,我们几乎很难翻案,或者说是即便翻案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贾充回答。
逢乐官笑了笑,示意贾充继续说下去。
“我们就想查出来到底谁跟蜀谍对接,长安几大士族我们都查了,都是朝廷心腹且在洛阳那边牵着祖宗基业,所以……”贾充有些犹豫的停了言语。
“所以你们怀疑董大员?”逢乐官直言不讳。
“是我自己怀疑。”贾充直截了当。
“说一说观点。”逢乐官给贾充斟出一盏茶。
“去年十一月,陈群五十五岁大寿,董大员竟然没有备任何贺礼,虽然他在洛阳没有祖业,但陈群作为他们这一支最高领导,他没有理由不准备贺礼。我又去打听了他平常的做派,董大员管理参政局期间为人刚正不偏不倚从不拉帮结派……按照我们当下的时局,如果他想有所建树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我也去查了他的生活轨迹,他似乎也没有反叛的条件……”贾充说着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短短时间内查到这么多信息,你们家老爷还真是识人善用。我向来对朝野时局不感兴趣,我今天跟着董大员,完全是巧合,一方面他平素从来不去青楼买醉,这次竟然花高价拍下头牌酒宵,另一方面听说这头牌是从吴侬进来的卖的却是川蜀的茶叶,而长安城里所有的茶叶生意又都归董大员管,所以我是好奇董大员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美人一笑。”逢乐官说的言辞轻浅。
尽管逢乐官说得轻浅,贾充却听出了掩藏的意味,当一个人不正面回答问题或者主动展示答案,那么真相一定掩藏在表象背后。
一阵马蹄声逐渐漫入两人的耳朵,打破了树林间平静的氛围,两人一齐看过去,一名军屯长带着十几名身挎朴刀的小校正押着几名犯人从官道上经过,那犯人中有一位正是水神教二把手东方澉。
东方澉看了逢乐官一眼,逢乐官面不改色,东方澉就又看向贾充,贾充的脑门上写着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