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到司马虚怀的面前,曹也看了站立在路边的两人,他们的衣衫已经被水雾给打湿了。
曹也疲惫地走下马车慵懒地开口,“也就是你司马虚怀来了,你弟弟的事情换别人来,我都不会见。”
“感谢伯父还记着小侄,要不是有曹鸣兄长的提携,我也不能站在伯父面前说话。还请伯父尊移小步,这边略备薄茶为伯父驱散秋寒。”司马虚怀向后退了一步,做出请的手势。
曹也昂头观察了一圈,此间野林幽暗白雾穿插在醉绿朦胧之间,正是百鸟早醒的当口千鸣万吠不绝于耳,倒是个喝茶的好地方。
“此地官名三里河,也被当地人唤做小别岭,因地下暗河在这里转角,所以堆积了泥土长成这一片密林,如果白天在这里走还真体会不到此般酣妙的景象。”司马虚怀解释到。
“是这么回事,这地方我一个月要走好几次,白天看起来确实普普通通,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时候我也在走过,但你不说喝茶的话我还真没感受过这个景色,你一说喝茶吧,我这一感受还行啊,有点意思!。”曹也一边往前走,一边侧着脑袋看向密林深处。
“这地方倒也不是我发现的,还是逢乐官邀请我来过一次,所以也算是借花献佛吧!”司马虚怀知道曹也很欣赏夏侯府的逢乐官,所以借着逢乐官中意这个地方拉近关系。
曹也“哦”了一声,满意地落坐在左上方位。按照规章作为蜀谍一案的主审官,自己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接见司马家族的人,但这个司马虚怀不比其他人,他和自己的儿子曹鸣当年同为丞相府的学童,自己和祖上都不太努力,所以连累曹鸣在曹氏后代中也惶惶度日,所以与司马虚怀这样的外姓交好,要说这两人好到什么程度呢,食同碗寝同案都不能表达,司马虚怀对曹鸣的照顾可以用奉为佳话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伯父,我知道见你不合适,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家父远在宛城不能暇顾,我只好冒着天下不义给伯父添麻烦了。”司马虚怀说着朝腿快招了招手,腿快就捧着那只盒子稳稳地跑到近前。“小侄出生那年,河内群有一家农户杀牛得半斤黄料,后经华佗弟子辨认方知为牛黄,父亲觉得吉利就买下赐给了我。后来才知道这家农户周边长满了地黄,可能是这牛吃多了地黄才有这半斤的牛黄,所以愈发珍贵;我看伯父日夜操劳,今日就将这黄料送与伯父,也不枉兄鸣惦记牵挂之情。”司马虚怀说的诚心敬意,再加上拉扯儿子曹鸣的关系,倒让曹也一时间无以还拒。
“伯父不必纠心,国有道法家有规章,犯了错是要接受惩罚的,我只求伯父能把昭弟的事情多宽限几日,我已经飞书传往洛阳和宛城,父亲不日就会有消息回来。”司马虚怀捧着那盒子递到曹也面前。
曹也放下天青色的茶盏,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冲一个小校招了招手收下了司马虚怀进献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