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我现在不要你钱，但是没说不让你还，等你赚钱了再还给我。”

师夜看着手里的药，死死咬着嘴里的肉，阴测测的看着手里的云南白药。

刚刚明明是想跳下去的，但是他下意识已经厌恶了跟母亲在一处，所以……

人的怜悯心就算是看到路边的流浪狗也会给一口吃的，但是当流浪狗对人产生依赖的时候，没有人会选择把它带回家。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它滚远点。

程予看着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明白现在的师夜心情一定不好，而且从小受了那么多磨难，肯定心理早就不正常了。

因此，她这个时候说不出那种大义凛然让他好好活着的话来，这样更像是炫耀自己幸福，说着自己坐着不腰疼的话来讽刺别人，还期盼别人领情。

可凭什么呢？

程予说：“我知道，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他都不会好受，或许你对这里已经没了留恋。”

师夜这才抬头睁眼看她，他努力的想从她身上的气质，甚至是声音的音调中找出破绽，可并没有，少女说的很坚定，就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

师夜低笑几声，将少女给的药扔到地上，然后踩爆。

这下应该会吓哭把，然后哭着喊着说自己是坏人，然后惊慌失措的逃开，发誓这辈子也不会跟这样的人接触。

程予连带费先生那笔账一同记在了心里，心里恨不得给他几拳。

但是脸上依旧扯出一抹笑容，本来想安慰他，但是余光看到师夜又在云南白药上撵了几下，实在受不了了。

“你能不能把自己当颗葱看，你这样做谁会在意你！”

程予一口气说完之后，肠子都悔青了，估计现在少年版本的师夜就已经对她动了杀心了。

但是为了挽救局面，程予看着师夜不虞的脸色开始继续威胁，“我现在改变想法了，你现在立刻还我钱！”程予伸手问他要，“快点！”

现在的师夜怕是穷的裤衩子都快当了，能有什么钱，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明显是很下不来台的。

师夜紧紧抿着唇，干看着面前的少女跟自己耍赖。

程予看到师夜拿不出钱来松了一口气，她还生怕这家伙真的从兜里翻出来一把零钱递给她。

看着想杀人的师夜，程予嚣张道：“那就算你欠我的了，不还完钱不准死，必须活着，而且得好好活着，我可不想欠我钱的人是个废物，会给我丢人的！”

师夜气的面如菜色说不出话来，“你！”

程予看着系统提示的希望值已经涨到了百分之九十，便随手折了正好长在旁边的海棠花，“你什么你，你个穷鬼，以海棠花为信物，记得找我还钱！”

在师夜诧异的目光中程予把海棠花放在他手心里，是受伤的那只手，血液早就侵染了他的手指，娇粉色的海棠花躺在血液里，有种残破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