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气氛静谧而深沉。
“绾歌,上次宴会之中,你为何声称自己不会抚琴?今日观你琴技,虽非炉火纯青,却也绝非门外汉所能及,这般无端让人误解,岂不是委屈了自己?”苏芷溪轻启朱唇,言语间透露出几分关切与不解。
林绾歌闻言,微微一笑,“那日,我仅言非我所长,并未直言一窍不通。再者,那日我心中另有盘算。宴会之上,人心难测,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我借此机会,让众人对我有所保留,日后行事,反而多了几分余地。”
“原来如此,听说养稚院在沈老的名下,”苏芷溪道。
“嗯,无论是我,还是兄长都不合适,只会被人惦记,沈老则不然,他德高望重,拥有此院自是理所当然,没有人会说什么。”
“以前生活很辛苦吧?”苏芷溪柔声道。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本应该有着很好的生活,却被生活逼成了什么事都会算计好的人,过去活的该有多难。
辛苦,辛苦吗,没有人问过她会不会辛苦,只有人会告诉她应该活着,好好活着,以前只有她完成任务才能拿到解药,后来她有朋友了,朋友都在为了她能活着而奔波,她便不敢死了,却没有人问过她辛苦吗。
“辛苦啊,谁活着不辛苦呢,嫂嫂,”林绾歌轻叹一声。
“以后有我们了,我们护着你,你可以犯错,可以玩闹。”苏芷溪将林绾歌搂入怀中。
抵达苏府之际,苏芷溪迈出马车,温婉一笑:“车上我备了些亲手制作的点心,为你与慕白准备的,希望你们能喜欢。”
“多谢嫂嫂。”
苏芷溪望向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后转身步入苏府,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轻盈。
苏府内,花香与茶香交织,一派宁静祥和。
及至林绾歌归府,她嘱咐林妈妈将点心转赠予兄长,随后,她便步入内室,沐浴更衣,一番梳洗后,正欲入眠。
“小姐,聂姑娘的信。”青绿进来将信递给林绾歌。
林绾歌伸手接过,待阅毕,随即将信笺置于烛台上,火光闪烁间,那封信笺化为灰烬,仿佛一切都随风而逝,只余下淡淡的墨香在空气中萦绕。
“明日,去接一下楚江,他要来这里。”
“是,小姐。”
“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我有点累了。”
“是,”青绿应声而退。
林绾歌服下药物后,缓缓躺下,不久便沉浸于梦乡之中,仿佛一切烦恼都随夜色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