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不出来吗，我那会想若殿下敢开口，我必把这酒壶里的酒浇殿下一脸，好叫殿下清醒清醒。不过，现在酒喝完了，便算了。”

“今日之事，我只是想，”顾衍翊还未说完，就被林绾歌打断。

“想什么，想看看我是不是那日的小贼，可是殿下，我就算是那日小贼又如何，我是见了韩严又如何，我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对你有害的事情吗？”

“而今日这宴会，分明是一场蓄谋已久，一场彻头彻尾针对我一人的盛宴。赴宴之际，我虽已预感到或有刁难，却未曾料到，这刁难非但非一人所为，竟是五公主与表妹联手，企图以我偷窃簪子之名，羞辱于我。当今太子殿下，昔日科举场上共谋大计的盟友，那曾许诺我以侧妃之尊的君子，今朝竟也欲玷污我的清白，损毁我的声誉。

二殿下，因我未能按其意愿行事，便心生怨恨，派遣刺客，欲置我于死地。而三殿下您，非但不以诚相待，反而对我身份存疑，派遣人手，暗中试探。这皇室之中，人心竟是如此深邃莫测，阴暗潮湿吗？”林绾歌言罢，决绝地推开了顾衍翊，径直踏入房门之内。

随即，屋内的灯火熄灭，将她与世隔绝。独留顾衍翊一人在门外，久久伫立，直至夜色深沉，方才离去。

顾衍翊望着紧闭的房门，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他缓缓转身，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夜风拂面，似乎带着几分凉意，心中五味杂陈，林绾歌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他心上，今夜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屋内，林绾歌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她是否应当心生怒气？细思之下，这份情感似乎难以避免。然而，理智告诉她，这一切的愤懑与不满，都不应无端地倾泻于顾衍翊的肩头。她可以允许他的试探与探寻，但万万不该是今天。

她没有对其他人生气，太子殿下利用他，她又何曾没有留有后手，王昊这人在当日她便下了慢性毒药，他也只会是自己的人，二殿下与五公主，以后慢慢还击回去就是了，只是没想到三殿下他会出手，她以为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会是一路人。

夜色悄然深邃，床上之人额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是被无形的梦魇紧紧缠绕，陷入了难以挣脱的噩梦深渊之中。

在朝露殿的深处，战斗的痕迹斑驳陆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魔刃，选一个吧，是德妃还是这无辜的稚子？”一位戴着狰狞面具的男子，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地上半跪着的林绾歌说道。此刻的她，衣衫褴褛，嘴角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右肩的伤口更是将她的衣裳染得殷红如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