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遥不好意思躺下来。
她试着挪了挪位置。
可凌承泽头也不抬的重复道:“挡光。”
许遥:“……”
许遥咬了咬唇,只能平躺了下来。她身子有些僵硬的躺在了凌岁岁的身旁。
凌承泽的大床很舒适,床上的被褥也像是熏过什么似的,散发着一缕似有若无的好闻味道。
这味道,很安神。
许遥刚躺下没一会儿,困意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她眼皮颤了颤,很快就睡沉了。
在她睡沉后,凌承泽放下了手里的书。
他看向了许遥。
许遥跟凌岁岁挨在一块儿,一大一小的眉眼,细细看着,是有些相似的。
寝宫里一片静谧。
平时即使是点了安神香也总容易在夜里心神不宁的凌承泽,在这个夜晚,在撤掉了安神香的夜晚,他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心头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这两个人,一个是跟他血脉相连的骨肉。
还有一个——
是他未来的妻。
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的凌承泽,在无人窥见的夜晚,头一次,畅快的笑出了声。
他的好心情和低沉愉悦的笑声,没能持续太久。
被爹爹的糟糕未来给吓到终于绷不住的崽,闭着眼睛,小身子开始发抖了。
她睡前受到的惊吓,还没被抹平。
夜里又来一个惊吓,这让她本来就不是很强壮的小身子,彻底要爆发了。
凌承泽在发现她的不对劲儿后,伸手一摸,发现她的体温已经升高到了滚烫的地步。
小家伙烧的很厉害。
她自己也难受的不行,哼哼着像是要哭一样。
凌承泽没叫醒许遥。
他按着先前太医教的几个退热的法子,挨个用起来,给凌岁岁退着热。
凌岁岁中间哭了两次。
凌承泽在她哭出声后,把她抱起来,抱到了偏殿继续哄着睡。
偏殿其实也什么都俱全,睡起来也舒服。
可刚才凌承泽没让许遥来偏殿。
他让许遥跟凌岁岁睡的,是他从没让外人碰过的床。
一整夜的时间,凌承泽都没合过眼。
从月挂树梢,到太阳出来上工。
凌承泽熬的眼底都多了些疲惫。
一个发烧哭闹的孩子,磨人的程度是没孩子的人难以想象的。
而且小家伙再闹人,大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有半点责怪。
小家伙本来就难受到哭了,没有哪个大人还舍得去责备的。
天色亮晃晃的透过窗,把许遥叫醒时,许遥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正抱着凌岁岁的凌承泽。
凌承泽刚睡着。
凌岁岁趴在他的身上,小手小脚都攀着他。
许遥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岁岁。”
许遥看见凌岁岁也睁眼了。
但凌岁岁的小脸有点呆,她的小手捏着凌承泽的手指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岁岁?”
许遥又叫了一声。
在许遥放轻了声音的呼唤下,凌岁岁终于抬起小脑袋,看她了。
“遥遥呀。”
小家伙瘪着嘴巴,看上去委屈坏了。
在早上醒来后,凌岁岁想起昨天夜里的预知,于是,她捏着爹爹的手指头,又预知了一次。
这一次,她确定了——
预知没有错。
爹爹中毒了,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