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珏在屋内,透过窗纱看着院中的丁珂。
她暗自想着:这山中清苦,寒气深重,他一个凡人能待下去多久?且由他去吧,熬不住这苦,自然便会离开。
何况也不知道自己剩下时日还有多少!
想到此,蝶珏也不再催促丁珂离开。
每日,蝶珏无视丁珂,自顾捣药炼药,生火做自己一个人的饭菜。
丁珂也不恼,默默帮蝶珏第天打扫整理,要不就进山中采集自己认识的草药晒干给蝶珏备用。
在院中若见蝶珏在忙,便远远躲在一边忙,不在蝶珏眼前晃荡,怕惹得蝶珏厌烦。
丁珂也时常会进山采摘些野果回来。
偶尔也会猎回来一两只小野兔。
但小野兔拿来回,丁珂乐呵呵递给蝶珏时,被蝶珏瞪了一眼,丁珂一愣,低头讪笑着赶紧把野兔放走,后来便再不敢猎小动物回来。
蝶珏每日一个人吃着做好的饭菜时,丁珂默默拿着野果,远远坐在屋外的一角啃着。
日子如水般,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虽然蝶珏并不搭理丁珂,但每天静静陪在蝶珏身边忙碌,每晚望着梵山上空的繁星,丁珂却有难得的宁静与满足。
这天,丁珂正在整理柴垛,突然听到蝶珏屋内传来一声沉闷倒地的响声。
丁珂心中一惊,赶忙跑到蝶珏的屋门口,朝内呼叫着:“蝶珏姑娘!蝶珏姑娘!”
平日蝶珏并不让他进屋,他在此刻也不敢轻易踏进去。
叫了好几声都不见蝶珏回应,丁珂焦急起来,也顾不上蝶珏不让他进屋的规矩。
一个箭步冲进屋去,只见屋内药材撒了一地,蝶珏嘴角一道暗黑的血迹,脸色苍白,紧闭双目,侧卧倒在地上。
丁珂大惊失色,赶忙抱起蝶珏在床上躺下。
他抓起蝶珏的手,摸其脉象,发现蝶珏手掌冰凉,脉搏跳动微弱。再探蝶珏鼻息,竟若游丝。
丁珂心慌起来,他立刻想起船老大的话:“凤尾蝶翼是蝶珏的保命之物,若没有了凤尾蝶翼,蝶珏便会毒发身亡……”
眼前,蝶珏嘴角渗血虚弱的样子,恐怕已是毒发了。
丁珂懊悔不已,自己这段日子的松懈,每日见蝶珏并无异样,他以为蝶珏身上的毒可能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严重,自己只要暗中多注意照顾她便好。
但此时,他也唯有干着急,一时不知如何救蝶珏。
情急之下,他想起这段日子修炼的心法,让自己精力体力充沛了许多,体内时常会涌着一股气流贯通心脉。
或许将自己体内的真气注入蝶珏体内,能帮蝶珏撑一撑。
丁珂立即扶起蝶珏与自己相对坐好,将蝶珏的双掌与自己双掌相对,缓缓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运送到蝶珏体内。
几个时辰过去,丁珂已满头大汗。蝶珏的手才渐渐暖和起来,又悠悠吐出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