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主动举碗,向李七夜赔罪,“刚才我说话多有冒犯,李探花不要见怪,我自罚一杯。”
李七夜笑了笑,“我这驭剑术,只能做娱乐之用,斩杀鸟雀尚可,但用来杀人,却还差的远,只怕这辈子,都做不到康先生所说,如剑仙那般,千里取人头。”
哥舒翰摇头,“你又自谦,那些驭剑千里取人头的剑仙,也不是天生就有这种本事,都是辛苦修炼得来,只要你用心练功,将来不会太差!”
康昆仑笑道,“换酒杯如何,几大碗下肚,涨的不行了。”
任长风哈哈大笑,命人换了小杯。
李七夜好奇问道,“你们师徒懂得小搬运之术,换个小杯,还不是轻而易举?为何要麻烦任老司尹?”
康昆仑放下酒杯,面容严肃,“法术不能乱用,怎能为了口腹之欲,便妄用法术?这是修道之人的大忌,之前任老司尹当街指责哥舒翰,也有此等原因在里面。说起来也是好意。”
李七夜恍然大悟。
康昆仑继续道,“今日那风中妖物,为何敢青天白日,招摇过京城?这种事情,应该之前从未有过。”
任长风点了点头,“也就是这半年,这种快事突然多了些。”
康昆仑叹口气,“实不相瞒,如今吐火罗国,也是怪事频发,春天之时,降下红雨,其中还夹杂着穿戴盔甲断臂残肢,除此之外,又过了些日子,竟然天降大火,千里山林一夜荒芜。我来大乾,除了交流斩妖术之外,还想向斩妖司请教,为何今年天象如此怪异?”
任长风手指李七夜,“我已经不为官多年,很多事情,并不知晓,你问我,还不如问他。”
李七夜愣了一愣,见任长风眼神坚定,便笑了笑,“大乾与吐火罗国,远隔万水千山,但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应该是同一个天庭管辖。
据我所知,天上如今元气大伤,就如当初大乾国本初定,百废待兴。诸神自顾不暇,自然对下界事情,疏于打理。
引起这些原因的,是东海一名石猴,不知从处学来通天彻地的本事,去东海龙宫,借了当年大禹治水,测定海底的定海神珍铁,当做兵器,酒醉之后,居然将那根棒子,捅到了南天门。
天帝因此震怒,命令天兵天将下界捉拿,结果全部被石猴打败,无奈之下,只能休兵罢战,向石猴求和。偏偏又对待石猴不公,邀请仙人赴会时,漏掉了石猴。
石猴一怒之下,搅乱了盛会,大闹天宫,十万天兵天将,都拿不住他。到了后来,还是西方如来佛祖出面,才将他降服。
经此动荡,天庭混乱,如今天帝正忙于整理朝政,对于下界事情,便有了疏忽。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些事情,足够人间动荡不已。
我也是妄自猜测,吐火罗国发生异象,应该与天庭异变有关。
当初史书中有记载,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人的愤怒和欢喜,能够影响上天,而上天的动荡,应该也会影响人间。”
任长风,康昆仑,哥舒翰三人,停杯不饮。
李七夜说完之后,三人还是看着李七夜,半字全无。
哥舒翰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原本以为,李七夜只是依仗宝剑锋利,占了先机,这时才知道,李七夜的见识,也远超自己。
但他非常疑惑,这天上的事情,李七夜从何得来?
任长风看康昆仑师徒两人满脸惊讶,心里非常得意,“让李七夜来陪酒,还真的找对了人,这个年轻人,给了我太多惊喜!也给大乾赚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