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寒冷的夜,除了打更声外,四处一片寂静。
在这片寂静中,却有着几道黑影穿行于街旁的屋顶,转眼便消失无踪。
薛府后院的主院内,在这正常人都应该早已入睡的时间,依旧还四处通明,显示着院子里的主人还未入睡。
苍老的薛老国公坐在书房桌案后,笔下如飞。
“吱”老国公夫人端着茶推门进来,放到桌案上,脸上有着无奈,“老爷,很晚了,喝了参茶去休息吧?”
薛老国公头也未抬,“放那吧,你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来。”
薛老国公夫人叹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的转身离开。
夜渐渐的越来越深,许久后,薛老国公才放下了笔,自己亲自举灯,离开了书房。
只是他不知,他前脚刚才,后脚一道黑影就自窗子进入了书房。
贤王府主院,子夜背窗户而立,身后不远处的桌案上,一份手抄的书信摆在那儿。
“十九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开口的是刑部总衙头邓彪,一个魁梧的汉子,手臂的肌肉看着似要把衣服撑破。
其它几人皆目光灼灼的盯着子夜的背影,他们这几个,郎中严皓泽,右侍郎卫子儒,主事魏仁亦,都官主事毛健民,比部主事林泉,都是以子夜马首是瞻。
子夜未转身的反问:“你们看呢?”
卫子儒想了下道:“十九爷,下官看,此事若是依信中所言,海明之死着实太冤,可此事牵扯也太广了,若十九爷再查下去,恐对十九爷不利。”
魏仁亦赞成卫子儒的话,“十九爷,皇上下令您查办此案,可是并未说明时间,十九爷不若将此事朝后推去。”
急性子的邓彪不干了,一拍桌子怒气的瞪着俩人,“按你们的意思,海明那小子就白死了?”
严皓泽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一脸不爽喝道:“你有本事你去忠正候府,把忠正候抓了,然后告诉天下,大长公主的未来孙女婿不只把人的肚子搞大了,他爹还写了信让那被搞大肚子的女人的亲爹把她孩子给弄没了,连人都给整疯了,然后还把责任推到了海候府。
再然后海侯府里和那女人定了亲的海明死了,还死因不明,尸体下落不明。呵呵呵呵,伟大的邓大捕头,你那么厉害,那你来说说,这案子,十九爷怎么破才对?”
邓彪是性子急,可也不蠢,否则也不会坐在这里。
刚才他是冲动了,但严皓泽这似没头没尾,其实已经明了的一说,他也明白这事儿十九爷为难,故憋着张红脸别过头不看严皓泽,不过也不再开口。
都官主事毛健民出来当和事老,“十九爷要查的是海明的案子,只要将海明的案子理出来便可,不必动到后面的这些条条道道。十九爷,下官看,这封信咱们可以先忽视它,找出海明的尸体为重点,这才知道死因,才能进行下一步。”
子夜转过身走到桌案后坐下,二郞腿一翘,指尖轻点了点膝盖,点点头,认可了毛健民的话,“我现在是怀疑海明根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