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的声音没有唤醒嬷嬷的丝毫良知,她径直将人带到最偏的马厩处的院子。
虽然比侯府西苑宽敞,但却因为与马厩相连,微风吹过,便能闻见阵阵恶臭。
嬷嬷嫌弃的捂住鼻子,指着丁香园道:“就这儿了,姨娘自己进去吧。”
“好。”苏笑笑点点头。
与阳春一前一后,迈进丁香园,徒留疯六还在原地。
嬷嬷偏头看去,后知后觉的嫌恶道:“你这奴才怎么还在这里?”
“当然是等着报仇啊。”
疯六直起躬身的背脊,微微勾唇,在嬷嬷要喊出来的瞬间,一把将早已准备好的袜子塞进人的嘴里,反手捆住嬷嬷双手。
然后一把掐住人的脖子,扔进马厩,熟练的从怀中洒下药粉,然后默默的看着马匹发情,胡乱踩踏……
阳春冷眼看完疯六的行为,快步追上苏笑笑。
“小姐,师兄将嬷嬷杀了。”
“哦?是不是扔马厩里了?”苏笑笑头也没回,亲手掀开勾丝的帕子,选了套洗得发白的衣裳。
因为嬷嬷给装扮的铁质头饰众多,她只能展开双臂,让阳春上前替她更衣。
“小姐,你猜得真准,这世上果然只有您最了解那个疯子。”
面对阳春的感慨,苏笑笑垂眸勾唇,像是在恬静微笑,可若有人低头看到那琥珀色的眸子。
就会发现,里面如深潭寒水,无波无澜。
院子外面,疯六平静的看着面目全非的嬷嬷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才重新撒下药粉。
等马儿恢复平静后,他淡定踏入马厩,拿走沾满血肉的袜子和捆住双数的绸带。
残忍又平静的开口:“你不该,想对她动手的……她不杀,那就由我来杀。”
说完,疯六毫不在意的将东西塞进怀中,然后慢慢退出马厩,扫平脚印。
就着一双血手朝苏笑笑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原地。
苏笑笑弯了弯眉眼,重重叹了口气。
“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狂放不羁。”
“什么狂放不羁,明明就是个残忍的疯子。”
阳春撇嘴,蹲下身体仔细抹平衣服上的褶皱,轻笑道:“好了,小姐。”
“嗯,走吧。”苏笑笑点头。
阳春自觉做回心思单纯的丫鬟,扶着自家病美人,一步三喘的朝前厅走去。
与寂静无人的马厩偏院不同,此时的前厅虽说不如成亲时那般隆重,但也不失礼节。
流水的宴席,满是肉菜,一干仆从嘴上难得有了油光。
见苏笑笑过来,之前一同去侯府的另外一个嬷嬷连忙过来,皱眉问道:“桂兰去哪里了?”
“回嬷嬷,妾身不知。”苏笑笑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那嬷嬷一见苏笑笑这幅模样,当即就厌烦的挥手。
“行了,看你撅屁股也放不出一个屁来的样子,也不能把桂兰怎么样,你先过去站在屏风后面侯着去。”
“好。”她应声点头。
只是刚转身就遇到了前来赴宴,红着眼眶的木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