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
苏亥收紧手掌,他能走到今天,一直奉行的就是另可错杀,不可放过。
苏笑笑反射性的抓住苏亥手腕,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咳咳,大爷爷、您、您在说……什么、咳咳。”
苍白的小脸被挤压通红,阳春像是被吓到了,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倒在地。
然后就开始死死磕头,砸得地面‘嘭嘭’作响。
“大爷,求您了,放开小姐,大爷求您了,我们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爷!”
“她真的是小姐啊,大爷,求您了,呜呜呜,求您了!”
两人眼中的惊骇不似作假,苏亥脑中闪过一丝狐疑。
“去,搜。”
“是。”
一声令下,所有的暗卫开始翻箱倒柜。
让本就寒酸的房间,更显破败,就连床上的草垫都被人用剑使劲捅了两个窟窿。
苏笑笑垫着脚尖,昂着下巴,眼神倔强的看着苏亥。
趁着脖颈上的手松懈的瞬间,艰难开口。
“大爷爷,若是想除掉我这个不讨喜的孙辈,大可将我赶出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咳咳、阳春起来,怪只怪我们主仆识人不清,错把侯府当家,下辈子,再也不来这地方。”
“不、不小姐,侯府就是您一直想回的家啊,小姐,呜呜呜,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大爷,您放过我家小姐好不好。”
“我家小姐本就没多少时日了啊大爷!奴婢给您磕头了。”
阳春跪着上前,拽住苏亥的衣摆,哭得几经晕厥。
苏笑笑见此,刚刚还倔强的眼神,立刻化为了心疼,小嘴一撇,如同小孩一般,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烫的砸在苏亥手背。
随着一个又一个从房间出来,充自己摇头的暗卫站在自己面前。
苏亥这才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若真不是对家派来的,苏蟒的孩子的确不能这么快死,想到这里他卸了手中的力。
阳春立刻起身将人扶住,苏笑笑捂着喉咙,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
鲜血从嘴角滑落,她像是慌了神一般。
拿着帕子擦了又擦,手心被血染红,人却像是赌气一般,撇过头就是不去看苏亥的脸。
“在庄子里过得不好吗?身体怎么这么弱?”
苏亥依旧不放心,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人的手腕。
指下脉络虚浮无力,停滞凝气,看着苏亥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苏笑笑像是耍脾气一般,用力挣脱桎梏,手中帕子扫过苏亥的手背。
“嘶!”
手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苏亥立刻回神,刚想下死手,就瞧见那破旧的帕子上。
一小截木刺正卷在丝线里,木刺不大,但尖锐,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苏笑笑立即冷哼一声。
“大爷爷不是明知故问吗?”她说着,孩子气的回瞪。
“枉爹爹还说,京城只要有大爷爷在,我就永远能做个无忧无虑的世家小姐,现在看来,都是骗人的。”
“呜呜,爹爹,大爷爷不喜我!”
这般一闹,苏亥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在苏笑笑尽是依赖与委屈的眼神中消失。
他深深看了眼四周被毁坏的东西,转身走前叮嘱。
“福临,明日让大夫人拨些银子,给三小姐重新打整闺房。”
“是,侯爷。”
看着苏亥远去的背影,福临乐呵呵的回头。
拍了拍阳春的脑袋:“别哭了小丫头,因祸得福啊,明日记得去大院找我,今日府中发生了大事。”
“侯爷心中难受,所以还望三小姐不要记在心里,侯爷他也是没有办法。”
“哦!”苏笑笑不服气的嘟起嘴,不经意开口。
“发生什么大事了,发这么大的火?”
瞧着就是一小孩心性的苏笑笑,福临也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