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怒目圆睁,须发皆张,的手指指向谢茯苓,“征西王府岂能容许这等狂妄之妇在此胡言乱语?”
“茯苓以礼相待,太医大人却视其为狂妄?视力不济,手又抖动不止,不知是否身患重疾,还请速速回府休养,以免在此地添堵!”
谢茯苓不再客气,冷冷地瞥了方太医一眼,转身径自跨入了王府大门。
“站、站住!岂能如此无礼……”方太医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征西王妃生怕他再次如往常一般任性离去,连忙劝慰道:“太医大人与她一般见识,稍后让她亲自见识一下大人的医术,本王妃定当令她跪地赔礼,为大人斟茶道歉!”
在心底深处,征西王妃又何尝不是暗自愤恨得牙齿紧咬?近日来,她的婆婆对谢茯苓的赞赏如潮,仿佛要将她捧上天,一副要与谢茯苓频繁往来的态势。
万一她违背承诺,将那些秘密信件交给了王爷,那么王妃自己就会陷入巨大的困境!
因此,她迫不及待地将方太医请来,期待他能用威势将谢茯苓吓退,岂料谢茯苓反而比他更为跋扈!
“是的,绝不能让她肆意妄为!”话音刚落,方太医立刻疾步追去。
这时,老王妃的房间里传出了一阵欢笑声。征西王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母亲如此开心了,原本因朝政繁琐而沉重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愉快。
“茯苓给老王妃和王爷请安。”
那女子一出现,征西王爷便愣住了,但很快他就收敛了眼中的怀旧与感慨。
只见乳母回到老王妃身边,对她低语了几句,谢茯苓明显感觉到那充满了疼爱与戏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我听说侯府担心你会失误,给你带来麻烦,所以将你关进柴房让你挨饿,这是真的吗?”
老王妃一问出口,旁边的征西王爷脸色立刻变得复杂,难怪她看起来如此憔悴,原来她竟然遭受了这样的虐待!
“茯苓行为越矩在前,婆母的用心也是良苦。”一句话,就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真是事实吗?你看起来并不像是害怕事端的人啊,刚才还敢和方太医顶撞!”
老王妃怎么会不明白,谢茯苓这是为了维护大局,给昭平侯保留面子!
在需要隐忍的时候,她能屈能伸;在需要强硬的时候,她也绝不心软!
这种气度,实在难得!
谢茯苓轻轻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扭捏和隐瞒,“涉及到人命的大事自然不能退让。医者如果没有自信,那才是对病人的极端不负责任。”
“她只是巧舌如簧!老王妃千万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她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捡现成的好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方太医很快跨步进入房中,“下官为老王妃调理了这么久,成效刚刚显现,却被她哄骗,更换了药方,抢走了我的功劳!”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谢茯苓却不敢苟同。
“老王妃的脉象细弱而弦滑,明显是气血两虚,病根在肝脏。太医大人却用治疗仆击症的补阳五方,使得老王妃的气虚更加严重,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话音刚落,方太医当场愣住,显然他没有料到,如此年轻的女子竟然真的精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