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控制不住的盯着自己的手心,温润的无形的气息在手心卧着,像个巨大的水滴。
“是蓝准要去讲和的。”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不属于我…
“什么?”羽珀懵然看着我,轻松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
“是他杀了我…”我头痛欲裂,往事闪过脑海,忽近忽远,无比真实…我的身体痛苦的挛缩着…
“是他拿着所有的魂花与我和父亲的头颅去讲和的……是他……快去告诉母亲……”
老头用力抓着我僵硬的手腕,温煦的力量在驱赶我身体里混乱的力量……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鹰部要赤回所有的希望与窥视天空的眼睛,以此来换回赤回的安宁,否则他们就会进攻赤回,要赤回所有人的性命。接受讲和,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我们打不过鹰部的……”我痛苦的看着他,我的意识拼命的驱赶这操控我身体的东西。
我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没有知觉了…我厌恶我的声音替别人说话…我开始攥紧自己的喉咙……
这,不是我,不是我。
羽珀解开我攥紧喉咙的双手,并紧紧抓着我渐渐不受控制的手腕,他错愕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赤回乃我之国土,为何不能回?蓝准呢?蓝准呢?把他给我找来!!我的身体呢,我的身体呢!!!”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羽珀控诉,而我本身已成无关紧要的哑巴,他把我所有的身体占据,而我也被这身体里充斥的异样力量驱逐…对,对了,这异样的与我相悖的力量,是知风。是子护…
“鹰部无利不为,你,是怎么回来的?”羽珀言语中充满对子护怀疑。
“我为赤回舍身前去,灵魂思故土疾归,拼命逃出来的,有何可疑?”他挣扎开羽珀的双手,一拳打在他脸上,羽珀的身体倒在黑色的湿润的土壤上,身体把土地压了一个坑,但随着他起身,那个坑自己愈合了…
破坏,愈合…而我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感觉,如此了无痕迹,是梦吗?
子护的掌心聚集起旋涡向羽珀丢去,我看见那锋利的风旋刺破空气,卷入羽珀身体的一瞬间他变成黄沙涣散,继而又在子护身后聚合成人,一掌把他拍晕了。
“你可以回来,可以自由,但不该来这!”他抓着子护的脖子,生拉硬拽出一个灵魂,我看见一个破碎的几乎只剩轮阔的灵魂被抓了出来…
而我的身体被羽珀随手一松,倒在地上。
黄沙如同沙子织成的毯子,包裹着子护的灵魂。羽珀眼中流出怜悯,略微紧张的触碰包裹他的黄沙。
“他将我的头颅和元首的头颅献给鹰部,此举不是求和,是归降,他不要他的国了!…”
羽珀静默的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长长出了口气,抬头对他说道:“你回来了,休战契约就如同废纸。”
子护眼里的光尽数晦暗,他自嘲笑着,无声的笑着,直到笑容僵在脸上…他扭头看去别处,觉得刚刚哭诉苦难的自己像个笑话。
“我的确不应该回来,如果我没有灵魂的话…可你们不应该当我永远不会回来!鹰部之地,冷的像从未被太阳照过!他们的灵力穿越生死之界限!当我的灵魂被折辱的时候,我才醒悟,天言塔中那个骄傲的人,在鹰部被愚弄折磨的人,都是我。在蓝准看来,我仅仅是随时可以被拿来牺牲的人之一。鹰部已经不在人的范畴了,他们像神,只是他们不是传说里那种满腔大爱为人奉献的神,他们是要愚弄人类,颠覆人类,杀掉人类的神。休战…一厢情愿,那只是蓝准用来堆砌自己荣誉的纸…我也没想到,我回来后,赤回无容我之处,我寻觅踪迹找到自己的躯体,却发现我的身体被拆解接在一个无用之人身上!他被你在雪白的风筝上绞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