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掌门转身离开。李鸿躲在一旁,听的大概,终于知道苍穹派背后的势力不简单,但不知道自己之前去徐州城调查的梁亲王三子死因和这个梁亲王是不是同一人。
看到掌门离开,想着远远跟着,就可以回去了。又怕离得太近被发现,等到离得远了,烛光都快看不清楚时,才准备起身追上。
“谁在哪里!”一个声音制止了李鸿。
李鸿回头,叫住自己的竟是屋内的秦将军。
“草民碰巧迷路来到这里,多有冒犯。”李鸿不敢报自己名字,怕一会司徒掌门再来被告发,说不清楚。
“你不是这里的人?来这里做什么?”秦将军问道,随即又笑道,“我真傻,这不是白问吗。不过你我相遇算是有缘,我有一本兵法还未流传于世,就便宜你吧。”
李鸿看着眼前之人,难道就是当朝号称双文一武三庭柱的秦朗秦将军?李鸿张张嘴,最终没有问出来。
只是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战功赫赫的将军,在这阴暗潮湿的大狱中,被铁钩穿琵琶骨,用铁链锁住,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身体骨瘦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昔日的英姿飒爽早已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他那布满皱纹的面容,让人难以想象他曾经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将领。他的双眼黯淡无光,透露出绝望和无奈。 不停的折磨让他的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早已干涸,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处于如此绝境,将军的眼中依然闪烁着一丝坚定和不屈。他宁愿以死明志,也绝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他的尊严和荣誉,仿佛在这黑暗的监狱中闪耀着最后的光芒。
“我从漠北带着仅剩的残兵回来的时候就有不好的感觉,我军连战连捷,最后一战却输得如此诡异,我不想再去回忆了。”秦朗口中充满无奈和愤怒,“以我的身份和威望,即便战败,也该回宫由陛下问责,最次也是交由兵部调查问罪,怎么可能刚到鸿关城就被当地守城官兵直接抓获,然后就带到这里。”
“最奇怪的是他们根本不问我战争的过程,也不要我效忠站队,只问我要漠北的山川地图。”秦朗冷笑不已。
“他们勾结外敌,想要引敌人入关?”李鸿试探地问道。
“你很聪明,但我觉得不止于此,外地可能也只是他们的一步棋。”秦朗摇摇头,“你就当个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吧。”
“可能有人想要颠覆朝廷,或者发动政变,外敌入侵就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需要几个前提,”秦朗伸手比划着,“首先要和外寇有过交流,有利益交换,对方才能出兵。其次必须有地图,才能确保成功。最后算是我的猜测,当朝最有威望的将军必须处理掉,他们才有可能获得兵权。总之,我只有与他们合作或是消失才行,可能是没有信心把我完全操控,所以就准备直接处理掉。”
“但在那之前,他们需要我手中的地图,只是一直没能如愿。”秦朗哈哈大笑,随即脸色一沉,悄声说道,“我回来时,距离鸿关城三十里处有个古庙,我借口拜神,独自上山,在庙后一棵松树下将我的兵书和地图都藏在一块巨石下面。找到它,就是你的,至于以后会怎样,我就不想知道了。”
一口气说完,秦朗长出口气,心中再无挂念,“小子,快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来了!”
李鸿点头,深鞠一躬,离开牢房。
身后传来秦朗将军豪爽的笑声,高声吟诵: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坛放倒两英雄,三句囫囵四眼空。
五味羹汤未凉透,六根律令已消融。
七情不控鸡毛事,八卦非关狗仔功。
九次碰杯十有诈,饮尽提刀再建功!
“好酒,好酒啊!哈哈——额,嘿嘿,额——哈哈——”
李鸿听得身后声音越来越小,心中如同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对任何事情都能保持理智,但现在内心却感觉一阵阵悲凉,眼中感觉进了沙子,泪珠不停打转。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老将军,一路走好!
没多久,来了一名苍穹派弟子,进去看到情况,赶紧跑了出来。李鸿紧跟着,没多久那名弟子就来到了一间房间,进去禀报。很快,司徒掌门急匆匆出来,向刚才方向赶去。
李鸿没有跟去,这里很多房间都掌着灯,终于来到众人活动的场所了。
李鸿找人打听,终于回到了客房。怡茹还在自己房间没有离开,婉儿已经走了。
“臭呆子,去哪了?”怡茹看到李鸿回来,责备地问道,但是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出去转转,外面景色不错,就转的有点远,结果迷路了,问了人才回来。”李鸿解释道,“婉儿走了?”
“怎么?不想她走吗?”怡茹语气明显有些吃醋的感觉,果然人都一样,嘴上说的很好,想的也很明白,但是在本能面前谁都无法抗拒。
“当然想让她走啦,不然,咱们怎么才能享受二人世界呢?”李鸿一把抱住怡茹。
怡茹脸一红,也紧紧抱住李鸿,“讨厌,臭呆子!”
“原来你的名字是呆子啊!”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温馨时刻。
婉儿站在门口,拎着一壶热水。
“这次我可没走窗户,你们也没关门,所以我就没敲门,打搅到二人真不能怪我啊!”婉儿把水壶往地上一放,“客官,热水来了,可以洗漱休息了。还有这位小姐,那也该回自己屋了,我们这里可不允许男女同宿的。”
“谢谢,让大小姐亲自送水,真是不胜荣幸。”李鸿表面感谢,但话里多少带刺。
“臭呆子,这是我姐姐,好好说话!”怡茹拍了李鸿后脑勺一下。
李鸿被拍的有些懵,“你姐姐?什么意思?”
“我已经认了婉儿做姐姐,所以,以后对婉儿姐姐再用这样的语气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怡茹噘着嘴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鸿这下真无语了,看了看怡茹,又看了看婉儿,这是要闹哪出?
“妹妹,咱们走了,别理这个傻小子!”婉儿拉着怡茹出去。
“鸿哥哥早点休息!”怡茹冲李鸿摆摆手,还挤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