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反对的六次命令......”忽然，奥黛丽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立刻护住自己的胸口，摇头拒绝道：“不要！”

“放轻松，‘正义’小姐，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还是有点底线的。而且你看嘛，这可是涉及神明的交易，你现在是序列几？你能给到我对等的代价吗？如果你觉得不值的话，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一点：祂们其实就在神弃之地之外的世界，而且和我们息息相关。不信你可以问问愚者先生，是不是这样。”

平复下来的奥黛丽问向“愚者”，果不其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奥黛丽沉默了，六次命令换六个邪神的信息本来是挺亏的，但当这些邪神在现实世界，而且和她的生活息息相关时，情况就不一样了，提前得知一些信息，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很大作用。奥黛丽想起来曾经保护家人的誓言，咬牙说到：“我答应你，请务必详细一点。”

“三个价位，身份加下属组织六次，再加一些其他讯息10次，把祂们老底都掀给你看100次。”哈拉克身体后仰，靠到椅背上，笑道。

“你怎么还加价啊！”奥黛丽在内心呐喊道，但她也知道，这毕竟是涉及神明的交易，这并不夸张。但这一刻，奥黛丽感觉自己正在面对真实的恶魔，给出难以拒绝的筹码，从自己这里换走许多事物。

“10次的。”奥黛丽回应道。

哈拉克满意地点了点头，向愚者先生请求展示出刚刚的壁画，指着上面的巨人说到：“巨人王子，晨曦之神。在巨人王陨落后回收其权柄晋升真神。在第四纪与六神结成松散的七神联盟，以正神的形象存在，也就是我们熟悉的战神......”

听着哈拉克讲述着战神的信息，奥黛丽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你说祂是战神？”奥黛丽的嗓音略带颤抖，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恶魔”先生第一位介绍的神明就是正神联盟中的一员。

“这就不行了？”哈拉克打趣道。看着眼前陷入震惊迟迟没能回过神来的“正义”小姐，内心也是无奈，本来想从和黑夜女神关系最差的战神开始介绍，帮助奥黛丽这位虔诚的黑夜信徒接受，甚至直接推出祂们就是七大正神中的六位。但效果似乎不太好，那么下一个直接给她一个猛的吧！

“好了吗？‘正义’小姐。”哈拉克微笑着问道。

“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奥黛丽勉强用“战神是正神联盟的间谍”的说法说服了自己，打算接着听剩下六位邪神又有什么惊人的身份。

“第二位”哈拉克指向壁画上的魔狼说到，“原古神毁灭魔狼弗雷格拉的从神厄运女神，在回收毁灭魔狼的部分权柄后晋升成神，后在第四纪与六神结成松散的七神联盟，以正神的形象存在，也就是我们熟悉的‘黑夜女神’......”

“亵渎！这是对女神的亵渎！”哈拉克还没说完，奥黛丽就愤怒地喊道。

“你可以向愚者先生求证。”哈拉克阴笑道。

奥黛丽娇躯一震，缓缓转向首座上的“愚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问道：“尊敬的愚者先生，他说的，是，真的吗？”

伴随着愚者先生的头轻轻点下，奥黛丽如同遭到了雷击，整个人愣在座位上，半天没有动静，在她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哈拉克摇了摇头，内心感慨道：“还是低估了他们的信仰，或许我一开始就说这是正神其六会更好。”

想到这，哈拉克摇头笑道：“好吧我直接说吧，祂们是七位正神中的黑夜、太阳、风暴、智慧、大地和战神，我提醒过答案你未必肯接受了。”

奥黛丽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事实就这么摆在了她的面前；毕竟，现实有时比小说更荒唐。

“好了和我说一声，我把其他神给你介绍完，既然做了交易就不能不完成。”哈拉克还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已经和传说中做灵魂交易的恶魔划上了等号。

“我好了，继续吧。”奥黛丽深吸了一口气，回应道......

很快，单人交流就结束了，“恶魔”二人的身影重新显现。其中，“正义”的自我怀疑之意，即便众人并非“观众，也隐隐可见，反观”“恶魔”，倒是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与其他成员进行交易：“我需要暗林狩猎者的鳞片。”

“你可以付出什么？”“倒吊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货源竟然是‘倒吊人’吗？我还以为白银城那边概率比较大。”短暂的惊讶后，哈拉克思考了一下，说道：“10镑7片。”

“别开玩笑了。”阿尔杰险些脱口而出。

“故意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低价开始问价，避免溢价严重？有点心机啊。”阿尔杰看向一旁的“恶魔”，缓缓吸了口气，道：“10镑一片，这是底价。”

“成交。”哈拉克爽快答应道。

他的目的和阿尔杰猜的一模一样，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个暗林狩猎者的鳞片可以卖到什么价位，他只知道刚刚帮他提供场地的黑帮手上正好有100镑现金。

接下来的交易哈拉克也就没参与了，自己的需求已经达成，其他人想要的自己又没有渠道，自己想插足都没地方。

交易环节后，他们自由交流起所在区域的情报，这次的塔罗聚会很快步入尾声。

但让哈拉克有些意外的是，结束时“愚者”并没有提有关大雾霾的事情。

“是因为我的船员们已经提醒过了吗？但也不会一点痕迹也没有啊。”离开灰雾后，哈拉克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但越来越多的生命气息告诉了他他不能在此久留。

离开房间，哈拉克在街巷的阴影中移动着，向着港口的方向前行，他和妮特先前说好了在港口再会，然后前去旅馆落脚。

但是在路过一个桥洞时，他停下来脚步。

那是一个泥泞肮脏的桥洞，桥洞内，一个衣衫破烂的瘦弱女子蹲坐其中，“生命灵视”内明显异样的色彩象征了她已经重病缠身。

哈拉克走上前去，拿出来自风暴教会的权杖封印物，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在灵性的催动下，生命领域的权杖立即散发出了浓郁的生命气息，“生命灵视”内，女子的异样很快消失殆尽。

布迪吃力地抬起头来，她感觉身上的饥寒似乎消失了，自从被红剧场丢掉后，她从未如此轻松过。自己是死了吗？可四周也不像海神的神国啊。还是说，我身上的病......好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红发男子，眼神似迷惘，似感激。

哈拉克脱下身上的大衣，丢到她身上，偏头示意她跟上，然后转头就走。

她是小说里那个渴望活得像个人的布迪吗？哈拉克不知道，他只是救了一个他自认为认识的人，一如他的正义感仅仅是自我安慰。

为什么还要带上她？既然选择此时做了个好人，最好还是做到底吧，一如他的内心仍有正义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