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布满了雾气,一艘暗红色的三桅船独自航行了漫长的岁月,没有水手与同行者,如同游荡的幽灵,直到几天前,一艘半旧的木船靠近了它,它们相互炮击,撞击,最终,它击沉了对方,但上面的人类,却登上了它的甲板,它无所谓,哪怕他们在自己身上乱砸乱砍也无所谓,反正不致命。船长室有人它就帮这一伙人,船长室没人它就是无主之物,为什么?它也不知道,多少年来就是这么过的。
时间回到现在
“喂,小子,拿酒来!”
在暗红的甲板上,一个秃顶的水手对着一个正在清洁甲板的十七八岁的干瘦的少年叫唤着,“啊,哦。”少年惊恐地答应道,然后放下抹布,跑入船舱,可下一秒,他就飞出门外,在甲板上一连翻翻了几圈,左手抱腹在甲板上呻吟,“小子,活干完没有?冲进来想干什么?不干完活就别想吃饭。吃拳头去吧!”一个身材魁梧的凶恶海盗向他喊道。又转头看向那个光头:“你也认真看船,天知道这幽灵船何时会干出什么邪门的事情。”说完便转身回遇到船舱中.光头笑着回应了一声,回头又给趴在甲板上含泪呻吟的少年补了一脚:“拿个酒给水手长拦下了,你是故意的吧,搞得老子没心情喝酒了。干你的活去。”光头冲着他低吼道,旎后回到船椽边上看海,哼起了难听的曲调。
少年忍着痛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擦起了甲板,表情却瞬间变得冷冽。
“等找到了机会,我一定要杀了这群海盗,从这艘幽灵船开始,光复索罗亚斯德的荣光,是的,我,拜论·索罗亚斯德肩负着光复索罗亚斯德家族使命,忍辱负重之后,必会崛起。”与此同时,他手捂嘴轻咳了两声,但没咳出任何东西,口中却开始咀嚼着一块火腿。这在海上并不少见,但对他这样被奴役,只能勉强维持活着的人而言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是拜伦刚从那名魁梧海盗身上偷来的,就在他们碰撞的一瞬间。没错,拜伦是非凡者,而且是一个消化完魔药的“偷盗者”,索罗亚斯德家族的末裔。
这也是他自信可以崛起的底气。
“现在这个海盗用每一个海盗放置物品的习惯我都大概摸清楚了,只有那个船长还不确定,平时接触她的机会太少了,但可以确定她那只鸟是非凡生物,唯独那一人一鸟的组合仍是我最大的敌人,那怕单挑也未必能赢,我还要一个帮手才行,可惜,这条幽灵船无法交流,不然它会是最好的合作对象。”登船的这几天,拜伦时不时能看见细海盗们破坏船体来泄愤,自然有这样的想法。
红月慢慢变得暗淡,经过了最深的黑夜和最浓的晨雾,晨光出现在海平面上,拜伦结束了一天之中唯一的休息时间,长达5小时的休息并不是海盗团仁慈的象征,更多是他们不想让这名奴隶太早过劳死。
远处,一艘船的影子出现在望远镜的视野中,看样子像是个货船。“来货咯!”瞭望台上的海盗一声大喊,包括拜伦在内船上所有已经醒来的成员都兴奋了,有所不同的是,大部分人是为财宝货物而兴奋,拜伦则是因为来了帮手而兴奋:那怕对面只有几个普通人,只要能吸引船长和那只鸟的目光,他也可以借着对船员各种习惯的掌握轻松干掉这群海盗。“而且对方如果真的只有几人,那想必不是经验丰富的冒险家就是有非凡者坐镇。”拜伦自信十足地想道。看着船支一点点向目标靠进。
尼克号上,哈拉克在贝拉的监督下走上甲板,他摸了一下腋下的伤口,只摸到了零星的一些血痴。他苦笑了一声,准备起杆钓鱼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全员准备!有海盗船!”
“海盗也来?这两天怎么回事?撞贼窝了?”哈拉克环视一周,很快就锁定了方位,生命灵视全开开始观察。
“什么玩意?”哈拉克心中一惊。全开的生命灵视下,一大团青黑的光辉缓缓靠近,如同一头巨兽。
但仔细看一眼又会发现,这团光华与活物有着明显区别。
“幽灵船吗?”稍微冷静一些后,哈拉克开始分析局势,“对方可以保住一艘幽灵船,很可能是有复数非凡者的海盗团,而他这边只有自己一个序列9,就算尼克号性能较强,一旦对方非凡者登船,我方的胜率将会直线下降,必须拉开距离。”
哈拉克的所想船长并不知晓,身为前冒险家,船长并没有太过重视对面那个船只老旧的海盗团,再加上昨夜深潜者军团对船体的破坏,跑未必跑得过人家,船长决定迎击敌人,赚点“外快”。尽管哈拉克立即告知了船长自己的感知,但当尼克号开始制动时,距离已经太近了。
“咻咻咻”两波炮弹飞出,在两艘船附近炸出一朵朵水花。一轮校准式射击后,未等尼克号的火炮手调整好射击角度,对方的第二轮射击就来了,炮弹精准地在船体上炸开,在尼克号的船体上留下处处坑洞。
“检查损失!”
“火炮损失两门!”
“一水死亡,大副重伤!”
“涡轮机损毁!轮管要不行了!”
尽管对方的第二轮炮击如此突如其来,但尼克号的慌乱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继续拉远距离,可惜两船间距已然大幅缩小,随着钩索刺入船体,两船的间距被固定在了十米左右,再加上尼克号的动力受损,船长立即下令停止逃逸,全员应对登船的海盗。另一边,一个身材魁梧的海盗首先套上滑轮,顺着绳索滑向尼克号。他的眼中,闪着对狩猎的渴望,如同虎入羊群时的渴望。
但当他到达船体时,还没来得及宣布对方死期已至时,他看见了一个拳头越来越大......
“砰!”随着一声闷响,他停止了所有的思考,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随后,他只感到胸口又是沉重的一击,整个人随即泡入了冰凉的触感之中。
这也是他最后感知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