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向娇羞的艾莉诺在此刻却像换了個人似的,她捋了捋耳边细长的白鬓角,踮起脚尖,双手搂住连芝,将深情的一吻留在连芝裸露的脖子上。
连芝不可置信地看着艾莉诺,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双眼与艾莉诺相视。他清晰地看见艾莉诺的双唇微微翕动,也同时从中读出了唇语。
——我爱你……
一小时后,生日宴会结束。艾莉诺清理完所有的残羹剩饭,待所有人都返回了自己的帐篷,安抚海莎妮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小教子进入梦乡。
连芝则在书桌上,整理着文书。
倏忽,一封夹在书籍中的信封掉了出来。连芝缓缓拾起,拆开了这封署名为公主的信
——祝我可爱的骑士,生日快乐!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亲口告诉你。信封里还有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一枚刻着王室纹章的金胸针。也希望下一次见面,能看见你戴上它。
连芝摘下面具,欣慰地笑。
……
第二天清晨,
“爸爸,妈妈叫我让你起床!”
海莎妮俯在连芝耳边,唤醒连芝。
连芝一见没有迎来熟悉的起床服侍,便有些好奇,“你妈妈,怎么今天不是她来叫我起床?”
“她说她流不洁之血了,这一星期内都不会来叫你起床,让我来代劳。”海莎妮摇着脑袋,“爸爸,什么是不洁之血。”
连芝拾起梳子,久违地为海莎妮梳理黑长发,“这种事情,你以后就会知道。”
进入中世纪,在基督教教义的影响下,月经背负上了沉重的枷锁,成为了不洁的象征。
人们普遍认为经期是每月一次的疾病,需要接受治疗。倘若经期没有按时报到,有些中世纪医生甚至会建议女性把血液抽出来。
而在另外一些较为落后的地方,女人来月经被当做是不吉利的事。所以经期女性不能进屋,不能接触他人。否则,会为接触者带来坏事。
连芝无奈地摇了摇头,脑海里萌生了想去安慰艾莉诺的想法。但是,他又担心艾莉诺会刻意躲着自己,不跟自己见面。
“海莎妮,去问营地里那些老妈妈,要她们准备几副缓解痛经的草药,给艾莉诺送去。”
说完,连芝穿戴完整,掀开了厅帐的门帘,来到了蒙特利尔老修士的私人帐篷,
蒙特利尔眯起双眼,醉醺醺地倚在床垫上,一手拿着《圣经》,一手端着酒杯,嘴里却喋喋不休念个不停。
看见连芝进来,他打了個酒嗝
“你好!首领。什么风把你吹到……”
“蒙特利尔,我想问问,你对不洁之血有什么看法?”连芝盘腿坐在了床上。
“没什么看法。我倒是觉得,是正常现象。”蒙特利尔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毕竟,我见过的最圣洁最虔诚的少女,也会来这种东西。”
“很多人都说它是种罪恶。”
“但我不觉得。最圣洁的女性与最肮脏的女性都会有的现象,那就不是罪恶,是常态。正如一個正常人会有四肢,若出现五肢,那才是异常。”
蒙特利尔接着补充。
“我明白了。修士,你能帮我个忙吗?”连芝点点头。